兰音儿闭嘴。

而更令天下人打内心松一口气的,是太上皇和天子的和解。

端五宴上,董淑妃揭露我与人授受私通,子烨却大风雅方站出来,将这罪名认领了。他还得寸进尺,顺手推一把,在统统人面前将我们的婚事定了下来。

四月,二圣回到京中。那万人空巷的场面,近年从未有过。宫里的人们乃至能隔着高高的宫墙,模糊听到外头热烈的鼓乐之声。

本年风调雨顺,园子里的花草也比往年开得好。时已入夏,树木郁郁葱葱。不远处,一片茉莉开得正盛,风吹来,芳香浮动。

子烨承诺了。

此事颤动一时,据兰音儿说,直到现在,凡是有人茶余饭后提起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也必是要拿出来批评一番。

那是为不久后就要停止的即位大典筹办的。

兰音儿看着我绣花,忽而道:“皇后现在行动不便,还做这等费心的活计,让底下人去做好了。就算不找少府,宫里善于绣花的人也多了去,甚么样的虎头帽虎头鞋做不出来?”

“那里那么多啰嗦。”我打断道,“去见太后罢了,她又不会吃人。”

朝堂上风高浪急,内宫里倒是安静得很得很。

论数量,拥戴的人更多。除了本来就支撑太上皇的,另有很多临阵背叛的。两边的争斗,世人都是看在了眼里的,不管站哪边,内心都清楚,这事终有一日要有个成果。现在这成果从天而降,乃至不消动一点兵器,可谓是个超乎料想的欣喜。与安宁的日子比起来,谁当天子并不关乎切身之利,自无紧急。

我横她一眼。

九九加一九,冰化花开,气候渐暖。

朝野哗然,再度敏捷分作两派,一派拥戴,一派反对。

“我先前让你带的那只盒子,你带了么?”我问。

“没甚么。”我淡淡道,“一些文书罢了。”

太后的安乐宫,离玉清观有些远。

我坐在肩舆上,看着长长的宫道在面前延长。蓦地,我想起来,本身前次走在这里,恰是客岁的这个时候。

“带了。”兰音儿猎奇道,“那盒子旧旧的,也不知内里装的是甚么?”

人们兴高采烈,仿佛又要过一次年。

没想到,一年后,我再来见她,已经是另一番表情。

本来东西两京剑拔弩张,无人不担忧着一战不免,再度落空好不轻易得来的安稳日子。而现在,二圣竟是通力合作,同心合力,将西北之事安定。这让先前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各种传闻一下烟消云散,层出不穷的诡计猜想也成了无稽之谈。

天子和太上皇,竟是来了个互换,史无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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