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厮杀声起,吐蕃铁骑夙来勇猛,军令一下,便不顾统统地挥枪杀来。
唐军气势已成,吐蕃锐气已挫,回纥军势已借,现在能做的,只剩下一个字――等!
“大唐将士在此一日,尔等就休想踏入长安一步!如若还想上前一试,我云晚箫作陪到底!长安北门外的回纥援兵,也会静待诸位持续进步,看看本日有去无回的,究竟是谁?”云晚箫一声大喝,箭矢离弦,只听“夺”的一声,箭矢直直射断了吐蕃前锋的盔缨。
若说这三千余名大唐马队是一头绝地反击的凶狼,那这头凶狼要面对的,倒是一头体型壮硕的雄狮。
“咳咳。”忍不住收回一阵咳嗽,云晚箫忍住涌到喉间的血腥味,手中长枪挑落一个吐蕃马队,当即抬枪表示莫要再追,“停!”
“找死!命令中军去回回他们!”
云晚箫俄然勒马挥枪,指向了右边,“全军迂回,避!”
又是如许残暴的厮杀,又是如许血腥的归宿,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是真正的承平?
杜棠之心头犹若巨浪澎湃,第一次在疆场上瞧见了云晚箫浴血杀敌的英姿,不得不承认,这豪杰好做,能做得有如云晚箫如许的,天下也只要他一人。
只见云晚箫悄悄一笑,不紧不慢隧道:“长安城墙还是坚毅,长安城门还是安好,只不过来了几只吐蕃野狗,还不至于难倒我大唐将士。”说着,云晚箫再次对着回纥前锋拱手道,“将军远道而来,只为救济长安,晚箫感激将军美意。现在长安局势虽险,可却从未求援于贵国,将军如许率军浩大而来,晓得内幕的会感激将军大义,如果不晓得的,只怕还觉得回纥也想侵犯我大唐国土,与那些吐蕃野狗无异。”
云晚箫冷冷一笑,“将军不必忧心,大唐与回纥夙来交好,这一次也不会让将军白手而回。”说着,云晚箫转头瞧了一眼西门的烽火,心头虽急,却还是不敢妄动声色,“将军无妨先原地安营休整,我先回西门与吐蕃野狗厮杀,如果撑不住了,便会传我副将求援将军。将军到时候再率军助我杀退吐蕃也够,统统不就名正言顺了?”
“全军待战,你们十个,跟本将来。”回纥前锋将军眯眼冷冷一笑,带着十名马队打马弛向云晚箫。
吐蕃大旗临风招展,显得放肆而凶悍。
回纥前锋眯眼看了看长安北门,他回纥雄师已经压到北门之前,岂有白手而归的事理?火线军情,他也心知肚明,仅凭这点唐军,千万拦不住吐蕃铁骑一日。既然面前唐将故意给他们师出知名一个台阶下,无妨顺水推舟,踏下这一台阶又何妨?
云晚箫嘴角一扬,脸上浮起一抹凛冽笑意,只见她接过一边小将递给的长枪,挥枪指向了吐蕃前锋军,“擂鼓,杀!”
既然黄衫客说过,送求援信的神策将士半途遇伏,那封天子亲笔救济信,定然没有落在回纥人手中――只要用“礼”字相逼,或许能阻住回纥军队洗劫长安,前面借回纥雄师的军势恐吓吐蕃前锋,便能既保长安百姓,又能与吐蕃雄师构成对峙之势,迟延更多的光阴。
“传令全军,原地安营!”回纥前锋抬手一挥,回纥将士们齐声大喝,听令原地安营休整。
“全军听令!”吐蕃前锋刚想命令,便听闻风中响起一声弦响,一支飞箭俄然射来,逼得他不得不咽回要说的话,勒马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