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如他,自是不至于胡思乱想到以为是许明意派人跟踪监督了他――
说到此处,中年男人不由心生恋慕。
吴恙负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
“甚么都行。”许明意语气随便:“先生就随便帮着算一算吧。”
他的亲信侍从死在了入京的路上,父亲重新替他选了几名得用之人,但他不风俗被那些陌生的面孔跟着,是以多是一人单独出门。
“庆明元年生人。”
而他这句话落了音,却见那本来神情冷僻的少年,望向少女的眼神中俄然夹带上了一丝恍然过后的忍无可忍。
“……”
想到点菜,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丫环手中的食盒和那一小坛酒。
“些许师门雕虫小技罢了。”
又恰需祈福,那想来这家主事的主母多数是病了。
别人问的话,也能遐想到她头上?
归根结底,这算命先生所用,底子就不是卜算手腕。
“如果不便奉告生辰的话,只道是哪一年出世的便是。”算命先生退而求其次隧道。
“涓滴不差。”
吴恙将目光从许明意身上移开。
罢了,谁叫他还要赚银子用饭,就陪小孩子玩一玩吧。
“还需公子言明生辰――”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吴恙向中年男人问道:“先生是如何精确无误地推断出我是卯时初出的门?”
许明意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中年男人闻言掐指算了算,又将人仔细心细地重新到脚打量了一遍,口中一边讲道:“这位公子面相俊朗不凡,周身又有贵气缭绕,想来家中定是非富则贵啊……”
二人较着不是平凡人家出来的,却恰好跑到这僻静无人之处来问卦,除了偷偷算姻缘还能是甚么?
但都城不比宁阳,父亲不会放心,是以还是差了人暗中庇护,只是若非碰到甚么值得一提的不测,那些人并不会露面就是了。
算命先生又掐了掐手指。
她明显有所筹算,他就临时看看她到底想要做甚么。
他正觉不耐烦再陪着许明意混闹时,只听那掐起了手指的中年男人缓声说道:“这位公子今早乃是卯时初便出了门,且是单身一人,未带主子……出门以后,碰到了一名乞丐,公子是个仁善之人,应是恩赐了那乞丐一些银钱……”
绕这么一大圈莫不是就想套出他的生辰?
并非是要出远门,却贴身带着一叠银票。
生辰?
中年男人闻言挑起了眉。
自北边来的贵公子,家中长辈身材抱恙者……
如果要买甚么东西,少不得要带主子跟从。
甚么都不想算的少年看向许明意。
这么做未免也过分想当然且丧芥蒂狂。
少年说话间,自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单手按在了桌面之上。
还真有些本领?
莫非是要借这算命先生之口来奉告他――他们二人之间有天定的姻缘?诡计借此让他窜改设法?
而如他这般繁华出身,会让一个乞丐扑上来,明显是身边并无主子禁止,而他又是习武之人,本身既然也未曾及时躲开,可见并无伤人之意。
在宁阳时,那些叫人头疼的小娘子们可没少干过这事――
这是又想到甚么了?
“天然不是。”
实则此处稍有出入――他之以是会给那乞丐银钱,并非是出于心善,只是感觉能起得这么早来乞讨的人,为了餬口倒也非常尽力,按说本不该沦落至此才对,或许是当真碰到了甚么难处,是以他才会给了对方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