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回到玉坤宫时,已要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虽说前阵子京中有阿渊倾慕镇国公府许女人的传言,但她特地跟兄嫂探听过了,可知确是传言无误。
待怔然了一瞬后,方才向她微一点头。
她当时还觉得侄子当真开窍了呢。
她入宫多次,每回都会来玉坤宫,但碰到吴恙还是头一次。
她长年被圈在这深宫当中,能与家人相见之时少之又少。但偶然想一想,兄嫂毕竟还在京中。家人便是如此,哪怕不能常常见面,但只要想到离得这般近,心中就会安稳很多。
再共同着她先前送来的保养方剂,更可将对身材的伤害降到最小。
这丫头竟连这东西都替她备好了……
成日被那不做人的天子恶心着,记性都变差了。
皇后轻一点头。
“娘娘,身材总归是本身的。”许明意轻声道。
吴恙心神微凝。
吴恙回声“是”。
“只是这药,本宫不得不吃。”
那晚侄子不顾她的眼神劝止,执意上前帮许女人一同施救溺水的太子,她怎几乎忘了这一茬。
“本日是为向姑母告别而来。”
皇后不由讶然:“阿渊来了?”
答话间,下认识地看向了坐在那边的女孩子。
许明意自袖中取出一只精美的瓷瓶,放在小几上,道:“此乃臣女家中的丫环所配的避子药,每次只需服一粒,于身材当然多少也有些影响,但相较之下,几近是能够忽视不计的。”
“娘娘不是常说,同臣女非常投缘吗?”许明意笑着道:“臣女也感觉同娘娘很投缘。”
许女人……莫非是舍不得他走吗?
是啊,身材是本身的。
吴恙点头。
四目相对间,在身上的那件质地极好,仿佛带着轻柔光晕的杏色绸袄的映托下,一张精美的面庞被衬得愈发白腻可儿的少女朝他微浅笑了笑。
皇后点头。
但只是一瞬,很快又规复了普通。
皇后不由有些不测埠看着那只瓷瓶。
见此一幕,少年眉眼间的冷僻之色顿时荡然无存。
吴恙抬眼望去。
吴恙看了许明意一眼,没有多说甚么。
吴恙在一旁落座下来,拿余光扫了一眼姑母身侧坐着的少女。
皇后抬起眼睛看向她,声音愈发温和:“这东西本宫收下了,许女人的美意,本宫亦记下了。只是――还没问你,为何要这般帮本宫?”
“不必多礼。”皇后笑着道:“快坐吧。”
“娘娘可有体例能瞒得过那卖力茶水的宫女?”许明意问。
他自入得殿中便知姑母身边还坐着一人,只是未曾分去眼神细看。
或许是同面前的女孩子刚分享了一个奥妙的原因,接下来再提及话来,皇后待许明意无形间又多了几分靠近之意。
却也只是点着头道:“也好,你祖母迩来的身子不大好,必定是挂念着你,待你归去后,她也能放心些。”
眼下侄子要回宁阳,不免就感觉再见之日不知是何时了。
“本日怎想到要进宫来了?”
“这个倒是不难。”
女孩子面上没了先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眉间那一缕叫人看不清的情感。
“臣女明白。”
如果如此,人生就过分无趣疲累了。
方才他也已见过了皇上,同其说了然要回宁阳之事。
“如何,你们二人但是认得?”皇后在一旁瞧出了端倪,猎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