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柔声安慰道:“发恶梦罢了,很普通,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方才在他那场梦境中,燕王回京后,从敬容手中拿到了父皇留下的信物亲笔……而后同天下人说,他才是盗取了皇位的贼!
“天福啊,本宫已有十多年未曾看过外头的天空是甚么模样了,你呢?你入宫多久啦?”
“……朕做了个怪梦。”庆明帝的语气里还透着冷意。
……
明日,她要去一趟长公主府――亲身见长公主一面。
他只能假装听不懂,叩首道‘儿臣惶恐’。
即便是他多想也罢……然此事关乎甚重,他极不轻易才得来了这统统,毫不能毁于心慈手软之上……
沉暗的天涯模糊有黑云层层叠叠地涌动着。
他承诺了。
可父皇还嫌不敷,竟逼着他当场赌咒,让他包管毫不会做出有损大庆基业之事……
宫道笔挺,一行寺人垂首提灯在前,庆明帝坐于龙辇之上,眼神比夜色还要冷上几分。
皇后笑笑:“臣妾不打紧。”
数今后,又差了一名太医去往了长公主府,称是替长公主保养身材。
是夜,玉坤宫内,庆明帝自恶梦中醒来。
许明意听闻此过后,心中的答案完整清楚了。
庆明帝缓缓吐了口浊气,揉了揉太阳穴,叮咛道:“掌灯。”
本来父皇竟已经发觉到了他暗下的那些手脚和算计?
许明意点头。
父皇跟他说,现在大庆基业未稳,决不成起内哄,更不能自断手足,是以,燕王,定南王府,镇国公府,这三者皆不成动。
庆明帝点头。
――皇后边悄悄拍着庆明帝被盗汗浸湿的后背,边在内心讲道。
局面至此,若说上一世的凶手不是庆明帝,她说甚么都不信――
床帐被打起,内侍们很快送了一应洗漱之物出去。
当年贴身服侍父皇的人,早已被他如数清理洁净,可父皇临去之前,还曾伶仃见了两小我――
归正有这个不做人的在身边,她本就睡不平稳。
半开的窗棂外,灰蓝色的天空被矗立的宫墙裁切的过分整齐。
许明意笑着道:“不过,如果能喝上一碗红糖蛋花甜汤暖暖身子就好了。”
内侍答道:“回陛下,刚寅时一刻。”
“那臣妾奉侍陛下换衣。”
皇后低头看着将两只前爪搭在她手臂上呼呼大睡的花猫,打趣着问道。
“本日外头风大得很,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接下来,父皇交代了他一些所谓为君之道与忠告。
当时偌大的寝殿内只要他和父皇两小我,父皇拿一种叫他看不懂的眼神,对他说――这皇位本就是要给你的,你本无需多此一举。
许明意晃了晃她的手,拿一双带着恳求之色的眼睛看着她。
此举很难不让外人去思疑敬容长公主因贾隽之之事而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