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单单只是放在一处想一想,便叫人感觉心中不安不详啊……
宫人搬来了一张鼓凳,他坐下后,公然便听龙案后的庆明帝开了口——
“丽族人?”占云竹暴露思考之色。
莫不是听到了他方才和占云竹的说话?
但遗憾的是,现在摆在许家人面前的,已是一条如何选都是错的路。
“陛下所虑极是,且及时出兵,亦可安边疆民气。”
庆明帝听得眼底闪现一丝笑意。
如此才好。
“不知陛下筹算如何应对此事?”
本来是因为睡着了,才会这般严峻不安……
“戋戋丽族小国,竟敢伤我大庆子民性命,且选在太后寿诞之际,清楚是用心挑衅……”庆明帝的眼神冷了冷:“若不派兵征讨,我堂堂大国颜面何存?如若此次等闲揭过,必定会让这些鼠辈以为我大庆国力空虚,大家可欺,待到当时,恐会惹得更多外族争相效仿——”
占云竹道:“既是要出兵征讨,便是宜早不宜晚,只是不知陛下筹算派哪位将军前去?”
半刻钟后,占云竹刚才从御书房熟行出。
“不知陛下所指何事?”占云竹考虑着问道。
“此言倒也在理。”庆明帝点了点头,却又显得非常迟疑:“可朕信得过的武将,不过就是刘升和许将军二人罢了,但是许将军如本年龄已高,客岁又刚打了一场耗时颇久的硬仗……朕本说过,要让他好生安息疗养数年。”
“儿臣……在。”
占云竹灵敏地捕获到了“本想”二字,遂接话道:“可若由刘将军征讨,必会变更三大营的兵力。而太后寿诞期近,别国使臣接踵入京……微臣以为,如此关头,除却都城表里本有的戍守不成松弛以外,还应留足兵力于京师以外,以便随时调用。”
年青人的背影垂垂行远。
将军……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自证忠心的机遇了,你可务需求掌控住才好——
若太子有这个脑筋,那便不是他的太子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大庆兵士自也皆是陛下的,这个借字,即便陛下愿说,镇国公恐怕也不敢接——”
许家军,早该改姓了——
“陛下体恤许将军,乃是仁君典范。”
庆明帝笑了笑,亦不为对方的不长进而活力。
而此次,或许就是个名正言顺的机遇。
丽国在东,倒是在东北方,而燕王守着的北境乃是偏西北一带,长年抵抗瓦剌等游牧族的滋扰……
未有摸透圣意之前,占云竹挑选了谨慎张望。
这个动机刚呈现在脑海中,庆明帝便在心底笑了一声。
庆明帝抬眼看向他:“爱卿无妨说来听听。”
但现在,他已经另有了一名安康的皇子。
以是,丽族选在此时反叛,一定不是因为燕王入京,对丽族直接失了威慑之故……
可那番说话就大要看来,并称不上值得忌讳,不过只是平常的作战安排调剂罢了——莫非……晟儿能听得出这场说话背后的企图?
先前确切是会的——
御书房中,庆明帝放下茶盏,往收回窸窣声响的隔间看去。
如此才好让昭昭离他更近些……
虽说东面不归燕王统领,与丽族相邻的东元城距燕王的封地另有近千里远,但如有需求,亦可前去驰援——
如果忠心耿耿,又怎会有不承诺的事理呢?
但实在也是太温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