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来诈天子的谎话,还是真有其事?
若国公当真下定决计要同天子撕破脸,便也不必在乎他登门之举会引皇上推断了――国公一贯至情至性,这般安排,倒像是有甚么别的打算,故而才会谨慎至此。
而即使天子狐疑上了国师,已经暗中停服丹药,但这些光阴已有的毒性留在体内,也充足他受用的了。
她这话中之意……是认定了要嫁给他吗?
这也算是一个危急时候足以保命的筹马了,毕竟关乎的但是狗天子本身的性命,越无私的人越是惜命。
镇国公这才带着一行兵士而去。
“现在兵符还未到手,天子有所顾忌,定不敢轻举妄动。”许明意义忖着道:“祖父既挑选进宫,想来也不会过于激愤天子。”
“进宫?”吴恙眼神微变:“国公为何此时进宫?”
但却难保天子不会发疯落空明智……
以往许将军常常进宫无需提示也皆会主动解下,本日莫非是忘了吗?
但女孩子接下来的话却叫他撤销了这个设法。
“吴家在宫里也有些可用之人,我这便让人送信畴昔,叫他们多加留意国公在宫中的环境,如有变故产生,也好及时得知,以便设法应对。”
但是白叟刚迈出两步,却被最前面的两名侍卫抬手拦了下来:“国公且慢……”
但见白叟回身出了前厅的背影较之平常薄弱了太多,她又俄然忍不住追了出去。
看着追上来的女孩子,镇国公眼里始终含笑。
思及此,少年耳根微热,嘴角不受节制地弯起,一顷刻间,眉眼间如冰雪溶解,冷意尽除。
二人低声说着话,有日光斜斜洒入巷中,投下一缕缕剔透的金色。
……
镇国公非常惊奇,而惊奇以后,面上便皆是欣喜之色了――嗯,不愧是他家昭昭,干得标致!
如果平凡人服下,或要那么一年两载方会真正危及性命,但天子不一样,他本就郁结于心,多思多怒,这便是对毒性发作最好的催助物。
许明意这才记起此事还未同他说过:“是我借国师之手在丹药中下的毒,先前焦急祖父之事,便忘了同你说了。”
吴恙却听得心生迷惑:“中毒?”
“另有一件事……祖父可将那越培也一并带回城中了?此人可还活着?”
而活人总比死人有效――
只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便是翻墙而入……
天子现在最忌讳的便是国公回京之事,毒杀狡计未成,此时待国公必是又恨又惧,难保不会做出对国公倒霉之事――
祖父不像是被肝火冲昏脑筋的模样,想来是已有安排。
崔氏这时从厅中走了出来,母女二人边说着话边往内院走着。
“侧门与后门该当也是不可的……”许明意义考着道:“克日有宫中眼线在暗中盯着我们镇国公府,到时我先叫阿珠探一探,寻一处无人留意的后墙,好叫你悄悄翻出来……你看如答应还安妥?”
镇国公点头:“晚间我们好好吃顿饭……”说着,正要走时,俄然又想到了甚么,低声问:“对了,吴家那小子现下可还在京中?”
改……嫁?
然却未得回应,视野中只见那为首之人骑马逼近,眼看直到跟火线才勒马,翻身而下间,身上披着的软甲与腰间佩刀收回相击之音。
祖父要让吴恙来家中用饭?
吴恙即使有所预感,但是待当真听得这一句,还是当即皱了眉,眼神与语气俱是一刹时冷了下来:“竟敢动这份心机,他果然还是嫌命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