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都与旁人不一样的纪修,此时则有种看热烈不嫌事大的闲适表情,乃至感觉非常解气。
庆明帝听出了这番话中的弦外之音。
庆明帝听得眼神微动。
说着,看向镇国公,面上皆是惭愧之色:“此番国公带兵前去东元攻打丽族,乃是为了大庆,为了朕,而朕却叫国公蒙此大险,这是朕的错误……敢问国公现在可还信得过朕吗?”
庆明帝遂表示内侍上前将圣旨收回。
言及此,颤颤地闭了闭眼睛,感喟道:“可现在,臣也的确老了,而家中子孙里亦并无可交托之人,臣从未想过要拥兵自重,故才让家中二子皆从文……臣本是筹算,此次定下丽族以后,便将兵符交予皇上,择一可担大任者来代臣统领许家军……”
庆明帝在心底嘲笑了一声。
“……”夏廷贞抿直了乌青的唇,冷冷地看着描述冲动的白叟。
“国公的一片苦心朕都明白。”天子包管道:“朕既是承诺彻查此事,便定会给国公一个公道……如若查明当真有人要暗害国公,朕第一个容不下他!”
镇国公眼含热泪,重重抱拳:“陛下是臣要拿性命去尽忠的君主,臣当然信!”
此时现在这局面,夏廷贞被镇国公逼到如此地步,细心瞧瞧,多像他当初被推出去替湘王顶罪时的景象?
不可――
只是需求一份‘放心’么?
“陛下言重了。”镇国公语气感激:“老臣多谢陛下成全。”
然不管真假,他的目标只要一个,那便是拿回兵符――
这话也就镇国公敢说了……
若对方当真肯共同,他自是不介怀拿出一些‘诚意’来……
殿中世人听得头皮发麻。
除了要求一个所谓公道以外,镇国公这是在奉告他……情愿交出兵权,以调换保百口中安危吗?
纪修悄悄咬牙――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是被镇国公这幅看起来憨直大胆的模样给骗了,竟真觉得对方就是个心无城府的老傻白甜!
这话也算是给足了台阶了。
听着这些话,夏廷贞眼神几变。
防备天然必不成少,但这份‘诚意’,即使镇国公不要,他也已经没法放心将其再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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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修看得眉毛抖了抖:……好家伙,以往他竟不知镇国公另有这等好演技!――公然没人能随随便便胜利吗?
当时他真真正恰是与太后之事无关,对统统算计一无所知,而现下,夏廷贞敢说毒杀镇国公之事没有他的主张吗?
庆明帝按着信纸的手指微动。
皇上这是要做甚么?
“多谢陛下。”镇国公抬手再次施礼,眼里的泪一向含着,声音亦有些沙哑:“皇上想也晓得,老臣是个粗人,说话做事一贯不懂拐弯抹角,耍弄甚么心机,臣只一句话,若臣当真有贰心想造反,又何需比及今时本日这把年纪?!”
“回陛下,此人就在禁宫门外,老臣不好自作主张,本日特将其带来交由陛下措置!”
不,真论起来,夏廷贞可不比他彼时来得那般冤枉――
说到底,不过是长年算计别人,终被反噬罢了!
若说先前对方摆出越培之事,尚叫他不觉得惧的话,那此时搬出兵权来,倒是说不好了……
内侍回声下来。
在百官面前做一做模样,还是拿来稳住镇国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