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在苗疆之地,有恋报酬表厮守平生的决计,会甘心种下情蛊。

可如何还是……

本来她和定辰商讨着,或可保存海氏皇后之名,对外只道皇后需回密州埋头养病,以此将其送回密州,暗中还其自在之身――

当下看来倒是不必了!

“我没有伤!别碰我!”

因为她们常常认识不到本身的可爱之处,反倒感觉本身一腔痴心感天动地!

昭真帝抿直了薄唇。

这当真是她那脆弱无用的母亲,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她又听得春白嬷嬷走了出来,拿极清楚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左臂内侧有伤口在,且是新伤叠着旧伤。”

“不……不是的,我岂会害陛下!”海氏在方才的挣扎中狼藉了发髻,脑中也早已一片空缺,独一双通红的眼睛里仍旧尽是执念,她口中不断地反复着:“我岂会害陛下……陛下待我有拯救之恩,十五年前是陛下救下了我和桑儿,若没有陛下,我早就死在阿谁雪夜中了……我和桑儿的命是陛下给的,我岂会害陛下……”

“且此蛊一旦种下,几近无解,若蛊主身亡离世,中蛊者也没法独活。”阿葵细心看了看,又补道:“这只母蛊该当很快便可产下子蛊……”

娘娘当时点了头,承诺了她不会犯胡涂。

且要更加可爱!

可这听来缠绵悱恻的所谓存亡相守之物,若落在一厢甘心、或是别有用心者手中,则划一是将旁人的性命握在了手中,此蛊便成了勒迫对方的利刃。

而后,那挣扎声俄然消逝不见,像是……甚么事情获得了印证,顺从不再有任何意义。

不管如何,总还是要给人说话自证的机遇的。

掌事嬷嬷连叫苦的力量都没了――这一浪打过来,直接把她最后一口血都给拍没了。

太后的面庞紧绷着。

母亲是疯了吗?

“带皇后去内间验看。”

她不知这蛊虫之说,究竟是否失实,又是否定真有此“奇效”……但养蛊之人既是信,那便坐实了对方已有谋人道命之心!

她早都说过了,这玩意儿沾不得的!

“够了。”太后闭了闭眼睛,忍无可忍隧道:“暗害便是暗害,还说甚么一片至心。”

永嘉公主呆呆地站在堂外,几近要反应不过来。

“皇后娘娘,请随婢子移步阁房。”春白嬷嬷伸脱手去,欲将人扶起,却被海氏一把重重挥开。

“皇后可另有甚么想要解释的吗?”太后声音过分安静地问。

“臣妾身上没有伤!”海氏忙伸出双手,颤声道:“陛下您看!没有的!”

“不是臣妾!当真不是臣妾!”她满面错愕地摇着头,眼中含着泪道:“臣妾一贯怯懦,那里敢生出如此心机……这定是有人决计放在此处,蓄意诬害臣妾!”

她本觉得娘娘真的听出来了她的话,早将此物丢了!

许明意听得一愣。

听罢阿葵之言,玉坤宫的掌事嬷嬷如遭雷击。

她听到母亲被强行带去了阁房,犹在挣扎着。

郑太医再吃一惊:“情蛊?”

甚么情蛊、养蛊、种蛊?

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罢了!

“婢子在。”

阿葵点头,道:“此虫食情花而生,若要豢养,需将近百条虫封于罐中,相互蚕食,终究留下一雌一雄……直到蛊虫产下子虫,则留下母蛊与子蛊……子蛊若种于别人体内,中蛊者便会再没法分开豢养母蛊之人,二人必须毕生厮守,一旦用心分离,中蛊者便会痛苦不堪,乃至蛊发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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