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小扣一下我的脑袋,闹着道:“你个促狭的小妇人,吃起醋来倒是没完没了呢,看本王等会子如何罚你。”说着,拉起我的手,魅惑道: “夜深了,该回房安息去了。”
入府以来,我只整日里呆在婉园,并不熟谙全部府里的天井修建。
月光下,池水温和而喧闹,池边杨柳依依,屋宇树木若隐若现,一眼望去彷如人间瑶池,与世隔断。
我上前吃紧道:“如何会牙倒呢。您也未曾吃坏甚么呀。”
王雁桃被萧煦几句话也气得不轻,一时,语毕寂然,只要丫环们拿着杯碗盛汤夹菜的声音。
他揽着我,道:“是本王不好。你别再悲伤了,听话。本王陪你再吃些。”
紫月听我如是说,昂首凄凄地看我一眼,也将目光转向了萧煦。
他一把搂过我,悄悄呢喃着,“是未曾吃坏甚么,可方才那股子醋味莫非还不敷酸么?”
夜幕落下,亭台殿中间亮起了温软而温和的宫灯。天井里,花草树木间也明晃晃的点着玻璃风灯。天幕里,一轮满月清辉遍洒。月光映着灯光,灯光衬着月光,夏夜王府便在这如水光彩里显得更加的斑斓而宁和。
我含着一丝笑意道:“世子年幼,老是娇弱些的,您快去吧。”
念奴搀着我刚踏出一步,王燕桃沉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王爷,婉王妃是新近才侍的寝。按端方,月王妃是她的姐姐,那位置理应由月王妃坐才是。”
被他哄了一会子,内心竟真真地欢乐了起来。
一时,我与紫月皆怔怔立于本地。我扬眸向着紫月道:“月mm坐畴昔罢,夫人说得没错,按端方,我得称呼你为姐姐。常日里,我们按着之前的风俗也就罢了。但此时,是断断不能乱了端方的。”
念奴放下汤碗,又拿起筷子为了夹了常日里喜好的桂花鱼条。
萧煦牵着我有些沁凉的手,出了婉园,渐渐往前边的饮翠厅而去。他见我神情暗淡,冷静不语,便开口道: “如何了?一苦衷重重的模样。”
我抹着泪儿,“王爷只会哄人,您左拥右抱的,说甚么只爱一个。”
萧煦话未说完,王燕桃便出声打断道:“王爷,不是妾身要扫您的兴。妾身身为您的夫人,上乘祖宗遗训,下禀太妃和王爷的希冀与厚爱,不得不按端方行事。眼下,王爷身边也就只我们妻妾三个。王爷正值盛年,今后说不定还要添如花美眷。如果,凡是不讲端方,到时岂不要乱套。”
我听闻如是,心间猛一刺痛。眼眶一酸,泪水几乎就要流了下来。
呆呆半晌,寂然饭毕。几人便由着本身的丫环搀着往回而去。
我抬起泪眼,道:“妾身真的吃饱了。”
我拗道:“不吃。就不吃。”
我心尖一颤,顺手将一侧的椅子拉了出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