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道:“我已无路可走,不是么?只是,在拜别前可否请夫人承诺我几点要求?”
素兮听闻,顿时失了神采,只哀号一旁,不再言语。
紫月,素兮和念奴几个听得我如许一说,皆都齐齐扑了上来痛哭不止。念奴狠狠拽住我的手,哭道:“蜜斯可千万不无能傻事呢,不就是去匈奴么?奴婢陪着您就是了。匈奴虽远,但总好过一死。何况,您如果真死了,皇上不得立马杀了王爷泄恨么?而王爷呢,他如果晓得您被休书逼死了,说不定也会一刀抹了脖子呢,也说不定会将自责和懊悔宣泄到我们大师身上,乃至会殃及老爷老夫人和少爷他们呢,蜜斯可要想清楚呀。”
王雁桃轻笑,道:“婉王妃放心罢。我也不是那么容不下人的人。何况。月王妃本就不喜好王爷,她与你兄长才是情投意合呢。这几年,我一向对这事守口如瓶,不也是至心怜悯月王妃么?至于,你mm三夫人,她就更不消你操心了,她虽貌似你,但我晓得王爷并不至心喜好她。不过,至心喜好她的也不是没有人,传闻,一个叫许至诚的公子至今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呢。想必,三夫人也不是无动于衷罢。”
我泫然,又道:“月王妃和素兮,也望夫人能善待她们。夫人也晓得,王爷并不真敬爱好她们。我只但愿她们能在王府安然顺利。”
我抽泣,道:“我如果真的不在了。请夫人务必承诺我,必然不伤害兰兰,并且奉告王爷,昔日他在兰筠寝榻前也是承诺了她会护兰兰全面的。兰兰虽是皇上的孩子,但他一出世便到了王府,一向是我与月王妃抚养了的。如此,就是我的孩子。是以,不管将来产生甚么,夫人和王爷都要承诺我。必不伤害到他。”
王雁桃大笑,“你晓得了?可惜任凭你说甚么,王爷会信么?王爷早已认定你叛变了他,另有那孩子,王爷离府两个多月,而你却怀着一个多月的孩子。你说孩子是王爷的,王爷是傻子么?”
王雁桃说完这一句,便回身由着碧雯搀着出了屋子。
紫月也道:“留得青山在,总有春来时。姐姐去了匈奴,我们或许还可再见,如果真的做了傻事,此生就再不得相见了。何况,姐姐未出世的孩子那般受屈受冤,这个仇,姐姐不报了?另有素兮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外甥呢。”
我默朗读着纸笺上的话语,字字句句仿若锥子,一下一下扎在心尖上,只觉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他毕竟是将我休了,休得干脆利落。条条罪行,言辞切切,证据确实,我还能有甚么可回嘴的呢。
紫月上前,哽咽道:“姐姐可要如何办呢?莫非后日真的要北上匈奴么?”
我也顾不得王雁桃所说的话是何意义,缓过一口气,我从素兮手里拿过信封,吃紧抽出内里的纸笺。上好的浣花笺上是萧煦刚毅萧洒的笔迹。休书上说得清楚,我不守妇道,品德有亏,七出当中已犯五出,一是无子,二是*,三是不顺父母(不得太妃爱好),四是盗窃(私藏刺客),六是善妒忌。
王雁桃颌首,道:“我承诺你,你去匈奴后。我必然会将他和韬儿一样对待,不管产生甚么,必不伤害他。我想王爷也一样会这么做的。”
我心中酸痛,昔日的各种仇恨,我薄婉兮岂有不想报的。原想着,总有一日,萧煦会晓得事情的本相,总有一日,我和孩子能够抱屈昭雪。可现在,我倒是这般的走投不管了,那里还能有希冀报仇雪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