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下神情,走上前去道:“王爷也感觉巧么?如果妾身说这张纸笺只是前两日妾身练笔所写,妾身并未差人送给皇上,王爷会信么?”
我眼眶一酸,甩来他的手,含泪道:“妾身已近半年未再见皇上,王爷口中的他又是何人呢?”
我缓缓俯身拾起地上的浣花笺,笺上是一首绝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是我前两日细细临摹的,字体清秀高雅,笔锋行云流水,一如当时轻巧而幸运的表情。
萧煦揽过我,轻言,“当时也曾有过刹时思疑是你,但宫女说那屋住着的是一面貌极丑的常在,是以,想着你如此仙颜,怎会是那人呢。想想当中盘曲,可见我们的缘分岂不是天必定的么?”
他猛地狠狠拽过我,怒道:“你背着我又开端魅惑他了?”
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得又想起了那画像,想起了韩清和,想着紫月那日说过的为兰姐姐报仇的话。
我接过宣纸,冷静凝睇着。心间便浮上了昔日荣渺居中的景象。我抿嘴一笑,“荣渺居中的日子天长地长,妾身不写写字,岂不更是难过。昔日练笔之作,未曾想竟被你收藏了这好久。”
小宫女战战兢兢答道:“是一丫环模样的姐姐交给奴婢的,说是婉王妃写给皇上的。”
我垂眸沉默,往昔之事沉沉漫上心头。映月池畔的阿谁度量,他温婉含笑问着我的“百合确是夸姣的花,只是你可获得完竣姻缘了?”另有含烟亭中的那句“请谅解我的情不自禁”……。凝神细思,我与他竟也有那很多的温馨与打动。但是,或许自那日我自称念兮,他自称黄三公子,此生我与他必定便只能是相互错过罢了。
他拉着我一起奔往雨轩阁中。进了屋,他自案几上的书柬中拿出一张薄薄的宣纸。宣纸上皱痕累累,像是被揉搓过似的。他伸展开宣纸,只见纸上鲜明写着那首“清扬婉兮。婉如清扬”的诗句,字体恰是我的簪花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