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搀着我正要回屋,秋雪急着跑过来道:“王爷正寻婉王妃。”我加快脚步往回走,劈面,萧煦正仓促前来。
燕秋身子一震,道:“王丞相?皇上是说王丞相与燕王表里勾搭?”
燕秋颌首,缓缓道:“部属还曾打扮成马估客想乘机刺探更多环境,可内里的人说,他们养马不是为了卖的。部属暗中察看,他们确切一匹马也未曾卖过。”燕秋回想着安邑养马场中的景象,马场依山而建,四周皆砌有高高的围墙,内里马鸣嘶嘶,人畜欢娱。
萧灏道:“燕弟请起,路途辛苦,免礼赐座。”一侧,魏子曹已将黑漆紫檀龙纹圈椅搬了上来。
他急道:“姐姐很好,我是怕你想着见他呢。”
他拉住我的手,“我怕你又进宫去了。”
燕秋向着魏子曹见礼道:“惊扰公公了!”
碧春垂着眼眸,答道:“奴婢出来时,婉王妃与念奴姐姐正在凤凰台上乘凉,奴婢只去了膳房拿了些小米,前后也不过就这一会子,没传闻婉王妃要进宫呀。”
我低眉道:“她毕竟是你的夫人,你……。”
他痴痴凝睇着我,戏谑道:“本王的婉儿如此风雅?”
魏子曹沉吟,“那马但是皇上至爱呀。”
保护们领命往合欢堂后而去。
我听闻,蓦地想起早两日他带着王雁桃与萧韬去看太妃的景象,不由得心伤起来。那天在府门前,他对着王雁桃温直言说,“母妃一向念叨你与韬儿呢。”想着彼时彼景,我敛起眉色,垂眸道:“多日未返来。你还是去宁馨堂罢。”
燕秋单膝下跪领命道:“部属明白,部属会将皇上圣意与耿将军言明。信赖耿将军必然不会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萧煦凝神一思,本身焦急见她,却忘了往凤凰台上去寻了。遂即道一声,“本王晓得了!”说着,便抬腿小跑着往婉园而回。
我看一眼他满头满脑的汗珠,含笑道:“妾身不就在凤凰台上乘凉了么?看你急的。”
是晚,合欢堂内,萧灏单独卧于龙榻之上。夜,深如枯井,一片喧闹。
萧灏悲忿道:“事到现在,只怕就是如许的。”遂即,他站起家子,凌厉道:“滇南!滇南决不能再让他们介入。燕秋,朕赐你汗血宝马,你筹办一下,三今后飞马替朕去滇南一趟。镇南将军耿忠良是朕的亲信爱将,朕赐他专属牙璋与任黜特权,你让他务必将滇南雄师看住了。朕要赶在他们之前,做到万无一失,不然,统统危矣。”
两人坐定后,萧灏沉沉打量着燕秋。燕秋会心,开口道:“部属按皇上叮咛,这大半年来一向隐于安邑一带。部属探得,安邑这两年不知为何无端多了一个马场,内里圈养了数千匹骏马,并且马种大多像是匈奴战马。”
魏子曹躬身行礼道:“老奴等待多时了,燕侠士这边请。”说着,将燕秋引至龙榻一侧。
萧灏道:“比起江山皇位,戋戋一匹马算得上甚么。再说,宝马一日千里,朕要燕秋骑上它早日达到滇南。滇南决不能再出任何不对了。”说着,已缓缓躺入了衾被。
萧灏听闻,神采凝重,沉沉地自问道:“马场?匈奴战马?”
我正要开口说话,他将唇压了下来。很久,我悄悄推开他,缓缓说着,“太妃的病势可好些了么?妾身也想去看望太妃,不知可否?”
萧灏抬眸看一眼魏子曹,耳边轰轰然想起昔日朝堂之上王侍臣等报酬北地军需之事辩论时的话语。他再一凝神,想着,彼时要萧煦北上督战的是王侍臣,要萧煦镇守雁门关的是王侍臣,以后各种,仿佛都与王侍臣有关。他目露恨意,咬牙一字一句道:“王侍臣!这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