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脸容一动，将之还给我道：“本王今晚睡这里罢。”
我扬起手，冒死推开他。他见我如许，已是怒红了双眼。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臂，另一手已疯了样地撕扯着我的寝衣。我呼喊着，“你又要耍蛮了，你就是个流痞。”
我双手颤抖不已，再也握不住这柄小小的剑，只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孩子……，孩子没有了，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再也不会了！”
念奴止住哭声，看着我道：“蜜斯没事么？”
我再不想和他辩论，只安静隧道：“王爷还是走吧，妾身困了。”
他哀思一笑，道：“我逼你？我只是想爱你，我爱你，如许也是逼你么？”
我转头淡淡看他一眼，“妾身已捂着小手炉了，不觉着冷。”
是晚，阴冷暗沉，天空中连一点星子也无。婉园里，灯光浑浊，四周的枯枝败叶在北风中兀自瑟缩低吟，益发显得荒凉而寥寂。
他扬起潮红的眸光，凝睇着我，痛道：“你拿剑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这柄短剑么？你杀了我吧，你如许对我，比拿着这柄短剑杀了我更残暴。”说着，向着短剑渐渐逼上来。
我痛呼一声，“不！”
念奴和碧春在门外听得我与他喧华得短长，又兼着他一向喊着“杀杀杀”的话。念奴晓得我枕边放了短剑，不由得早已惊得三魂失了两魂。她拉着碧春撞开了门，奔了出去。
他痛吼，“你拿着剑对我，不就是要杀了我么？我晓得，你一向悔恨我害你失了孩子，本日，你就亲手杀了我，为你没出世的孩子报仇罢。”说着，将短剑狠狠地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几尽崩溃，大声喝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呆滞一瞬，遂即抬眸向着我望过来。他眸光郁郁，神情是热切而压抑的。我将身子往衾被里缩了缩，他一把俯下身子，逼近我道：“多少天了，你还在记恨我么？我要如何做，你才气不如许对我。”
我道：“除了兰兰，这是兰姐姐留给我的最暖和的东西了。寒夜里，妾身一刻也离不得它。”
萧煦听着我淡如白水的话，刹时失了笑意，垂下眼眸，他伸手拉着一侧的椅凳冷静自床前坐了。自从我流产以后，我与他的话仿佛越来越少。他对我也并不如畴前那般严苛，听着我白日里与念奴出了王府也不再责问我是否见了甚么人，做了甚么事。他神情暗淡，半晌，方开口道：“衾被里冷么？要不要让念奴暖个汤婆子捂着？”
念奴话音刚落，萧煦便大踏步走了出去。念奴含笑向他施了一礼道：“奴婢下去了。”
我心间哀思而焦心，无助的双眸定定看着他的身子离剑尖越来越近的间隔。我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他怔怔地看着我，唇边渐渐浮起一抹孤绝的笑意。
他迎着我的眸光，哀婉道：“你拿剑对着我？你是要杀了我么？”
萧煦上前，自床榻前站定。笑着道：“天还早着呢，如何就要安息了么？”
我一骨碌跪坐起家子，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对着他，喝道：“王爷别逼妾身！”
我微微抬眸。“白日里与念奴逛得乏了，天又阴冷，早些窝在衾被里也不至冻得缩手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