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间一痛,站起家子,向着萧煦道:“妾身喝得猛了些,怕是有些醉了,先出去醒醒再来。”
眨眼间,又到了秋兰飘香,丹枫如火的玄月时节。离兰筠逝去整整已是一年了,往昔之事历历在目,只是芳魂已杳,不知何所踪。兰兰在王府中日渐长大,已能盘跚学步,咿呀学语。
他悄悄上来拢着我道:“本王的婉儿不要如此风雅好不好?”
出了延年殿,念奴上前搀住我道:“蜜斯如何啦?”
我抬眸看一眼御座上低眉喝酒的人,淡淡道:“宫苑太大,妾身有些找不着来路了。”
紫月深深一笑,“姐姐所言甚是,兰姐姐在天有灵该是欣喜的。”
玄月二旬日这一天。一大早,萧煦便携了合府高低一起进了宫。宴席设在了延年殿里,广大的殿堂之上,两边桌椅谨然,最上首是御座与凤椅。晌午将至。待萧灏与崔宁修坐定后,合宫妃嫔及皇室宗亲按位分及长幼尊卑连续落座。一时,大殿之上莺歌燕语窃窃,好菜美酒飘香,一干娇丽女子盈盈向着萧灏把盏献媚。大殿之下歌舞升平,彩袖活动,一派喜庆平和气象。萧煦排行第六。在亲王中春秋是最小的,位置自是处于最下首。王雁桃与萧煦并肩坐在了一起,右边是孟雅宜。而我只抱着兰兰与紫月坐着闲闲观舞喝茶,偶尔与摆布王妃悄悄谈笑几句。
这一日,秋色波平如镜,暖阳醺人欲醉。紫月抱了兰兰前来道:“目睹着兰兰周岁生辰就在眼下,姐姐是筹算到宫中道贺还是就在王府道贺呢?”
我抬眸,怔怔看着他道:“皇上安知妾身饮没喝酒?”
他低下眉眼,遂即,不怀美意地戏虐道:“今晚不可,明日本王再去替你平怒罢。”
我转首望向御座,只见萧灏神采哀痛地正低眉喝酒。他闻声赵朱紫的话音,抬眸,眸光却直直向着我射过来。四目相撞,我蓦地低下眉眼。遂即,便闻声他轻浮的话声响起,“爱妃要敬朕是么?这盅朕喝下。只是,比起美酒,朕感觉爱妃更惹人欲醉呢。”说着,伸手一勾,便将赵朱紫带入了怀里。
他伸手一把拽住我道:“你滴酒未沾,何来醒酒之说。”
我站起家子,神采难堪地看着他身边的孟雅宜。孟雅宜含愤起家。将位置空了出来。
紫月神采温婉,轻巧含笑道:“兰兰长得酷似兰姐姐的样貌,只是这双眼睛倒极似皇上的。虽说我们如许悉心庇护着,但他毕竟是五皇子,常日里也该是让他多靠近皇上才好。”
我再抬眸望去,萧灏凄清而锋利的眸光还是直直望着我。
我泫然道:“没事,只是内心堵得难受。”
萧灏痛呼,“朕与他,不是朕死,便是他死,你如许说,便是让朕死。你要让朕死,朕也无话可说。”说罢,他狠狠在我额上印下一吻,便仓促拜别了。
我回至席间,萧煦看着我,猜疑道:“怎的去了这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