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大炮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也惊得伸开了嘴。
谢大炮将那面具把玩了半天,回过神来正瞥见我双眼直视他身后,脚下又跟着发展了几步,立马认识到大事不好,猛地一回身恰好和一张瞋目金刚般的脸对个正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面具也滚出去好远。
烛火一点亮得我们直捂眼,比及我和大炮适应了面前的敞亮,就着火光立马东张西望起来。这夹层内间隔船面有一人多高,下窄上宽,看起来像是子龙船的龙肚部位,我和大炮掉下来的阿谁洞穴本来是一道推拉的暗门,想来是有人仓促分开后健忘将门复位了。
那颗假头颅翻滚向远处,“咚咚咚”的带起一阵反响,最后不知碰上了甚么东西,在黑暗中停下来。船舱内顿时沉寂下来,但也只是半晌,半晌以后,四周俄然响起一片“霹雷隆”之声,听起来像是无数的假人像多米诺骨牌普通都轰然倒地。
如许的大场面,大炮天然不会错过。他挨着声源的方向走近了几步,把手中的长命灯一举,就见无数的傩俑倒地,前一个倒了又撞上后一个,层层叠叠仿佛把玩的积木一样。那些傩俑倒地后,身材破裂,脖腔上狰狞的头颅滚得满地都是,在火光的闪动下看起来非常的骇人。
谢大炮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瞅过,又听我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一句,不晓得我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瞪大了两个牛眼说:“我草,我说贱贱,你喝水喝傻了吧?我们哥们多少年了,我的爱好你还不晓得?泡御姐,吃软饭呗。”
谢大炮听我这么说,也不好再吱声,跟在我屁股背面也迈开腿来。我借着长命灯的火光把四周看了个遍,连四周的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愣是没找出一件活物来。船上尽是些铆铆钉钉,另有些龙船出事时散落的残羹残羹,乃至连活人的遗留物都没有发明。我心想这可真是瞎子点灯―白废蜡,转头要问谢大炮有甚么收成没有,却发明一向跟在我屁股背面的大炮俄然不见了。
大炮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弓起手对着傩俑脑门就是一记扣。那傩俑的脖腔子装的不敷健壮,骨碌碌得就滚下一颗头来。大炮顺腿又是一脚,将那假人头踢的远了,嘴里骂骂咧咧道:“叫你吓你炮爷,让你吓你炮爷,滚犊子。”
我一听就笑了,这会儿准没错。现在好这口的人很多,但能这么一本端庄地说出来的人实在未几。谢大炮见我笑了,也跟着“嘿嘿”笑起来,笑罢了一拍我的肩膀说:“贱贱,我跟你说件怪事。”
我和大炮回过神来,发明活过来的阿谁傩俑竟然不见了,内心顷刻被惊骇覆盖,四下张望了一下见仍然没有它的踪迹,便缓缓向暗门退去。刚走了几步,俄然闻声一阵“哒哒哒”脚踏木板的声音。那声音越听越近,越听越急,惊得我额头上都冒起精密的汗珠。
大炮在那一片傩俑前站了好久,我跟着看了一会便感觉没甚么意义,筹办转头呼喊大炮从暗舱里出去,谁知大炮俄然伸脱手来指向面前的一排假人,嘴里张了张愣是没说出话来。
耳听那脚步声就要面前,我和大炮面向暗中退到了一块,两张后背还没贴到一块,大炮手中的烛火晃了晃,黑暗中俄然冲出一个金目剑鬓的傩俑来。
目睹我没再搭话,大炮也当作我是默许了,将那盏不算敞亮的长命灯往四壁一照,火光所及的处所竟然现出几张奇特的人脸来。那几张人脸上涂满了油彩,直挺挺地贴在墙上。我勾起手指敲了敲,入耳一阵“窦窦”声,听起来是木雕的,不像是人皮面具。现在我模糊有种预感,这船上必定有甚么不普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