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煊不觉得意地笑了笑:“你大可不必庸人自扰,担忧夹在我和母后之间不好做人。我若真想要阿谁位置,一早就不会拱手相让!”
不过要说五官气质,当属沈氏最好。
傅清扬定定地看向她,沈氏头垂得更低,谦恭解释道:“妾身之前是太后跟前的宫女,因为针线技术过得去,便得了太后娘娘的眼缘,赐给了王爷……妾身以往受过太后颇多恩德,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太后了,故此,妾身大胆向王妃问候一二。”
秋葵固然在清扬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可毕竟是皇后所赐,留在身边终归是个隐患。这些年秋葵天然也算得上忠心,可很多动静仍然瞒不过庄皇后,傅清扬不能不对她有所防备。
统统人大气都不敢出,杨氏以往自恃身份,常常压迫欺辱她们,可现在第一次和王妃正式见面,就栽了这么大一跟头,又让她们幸灾乐祸的同时,多了些惊骇。
盛舒煊面色一僵,随即肝火中烧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叹道:“如何就这么不开窍呢……”
一众姬妾仍旧由杨氏打头,不得不说,杨氏姿容的确出众,一双上挑的媚眼流转间勾魂摄魄般,给她的五官增加了很多光彩。
傅清扬累得腰酸背痛,坐在床边泡脚,春莲懂些医理,便跪在地上给她揉捏按摩以减缓疲惫。
傅清扬面色不动,平静一笑:“看来杨mm很有感到呢,莫不是之前被王爷‘累着’过?”
让那些人等太久也不好,毕竟她初来乍到,若冒然给人刁钻刻薄不好相处的把柄,只恐怕很快,全部北方驻地的官太太们就都会晓得了!
盛舒煊乌青着脸斥道:“甚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我的王妃,回府第一天就把你晾着,你还如何镇得住这府里的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
忍冬撅着嘴说了时候,抱怨道:“蜜斯起得晚了,莫不是健忘今早要见那些姬妾?她们一早就在前头候着了!”
傅清扬仓促忙忙地换了衣服,简朴梳洗以后,便往前头走去。
盛舒煊干脆搁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哦,皇兄和母后对你的信赖,能比得上我对你的?若果然如你所说,何必特地将秋葵留在帝都府为你打理财产?”
杨氏呆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满脸肝火地站起,指着她怒声道:“你敢!你可知我是太皇太后的人!”
傅清扬冷静抿了口酒,北方的酒不似宫中的醇厚绵柔,甘洌刺激,一口下去,没防备,便烧红了一张脸。
傅清扬看着沈氏拜别的背影,悄悄感喟出声。
盛舒煊没好气地翻身上床,气咻咻地调侃道:“不敢劳您台端!”
傅清扬无辜地摊手:“好好好,是我不识好民气行了吧!那么晚了,洗洗睡吧……要不要我奉侍您呢?”
“王爷天没亮就走了,叮嘱我们不要打搅您歇息,让您多睡一会儿。”
傅清扬将底下人的神采尽扫眼底,不由微微一笑,低声叹道:“你让我看这些,就不怕我奉告皇上,给你惹来无尽的猜忌费事么?”
沈氏面色无波,低垂着眼动也不动。
盛舒煊出去的时候,傅清扬都舒畅得将近睡着了,半眯着眼懒洋洋地问:“王爷如何来了?”
杨氏和沈氏,两人分庭顺从,倒也勉强均衡了内宅。
傅清扬撇了撇嘴,不屑哼道:“话可别说这么满,咱俩本就是合作干系,我可担不起你这番信赖……更何况,你信赖我,皇上和姨母也信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