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御史赵大人一封密折直接上报帝王,直言道大皇子盛舒爃目无长辈,猖獗傲慢,乃至于帝都百姓哄传大皇子即将被立储君,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梁太后被噎了又噎,对上庄皇后笑吟吟的面庞,只感觉一股肝火憋在胸口,堵得她心肺皆疼,恨不能跟着天子一起厥畴昔。
路总管赶紧跪下叩首:“主子该死,谢太后娘娘恩情!”
梁太后背影一僵,只得咬牙切齿地分开了。
孙嬷嬷承诺一声,接了方剂辞职了。
这年代,对子嗣传承极其看重,更遑论皇室后辈?可这个年代,对庶出的后代,却又是如此残暴,说不要,便能将其扼杀。
庄皇后眼眶微红,打动笑道:“陛下何出此言,我是大盛的皇后,是陛下的老婆,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尽的本分。”
庄皇后抬眼看向梁太后,安静隧道:“后宫不得干政!母后尊为太后,当为天下女子榜样,更该以身作则,实不该冒然干预朝政。若母后真的执意要定赵御史的罪,怕文武百官会心生不满,到时朝廷动乱,母后如何对陛下交代?”
天子面色有些怠倦,虚软有力地靠在床头,看着庄皇后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心下不由颇多感慨。
人在抱病的时候,心机老是比较脆弱的,更何况庄皇后是他的结发正妻,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虽无多少男女之意,这么些年相互搀扶,也有了不亚于亲人的豪情。并且,庄皇后为他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内宫在她的管理下,方能如此安静,让他措置前朝政务才可心无旁骛,没有后顾之忧。
庄皇后微微一笑:“你都明白,可你内心却没法接管……清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我一手教养出来的。你自幼聪慧、心机透明,更可贵的是有一颗光亮磊落的心。但是你却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心软!清扬,你要记着,政治斗争容不得半分妇人之仁,你下定了决计,就不能被外力所摆荡,不然,将会是没顶之灾。”
天子大怒,气急攻心之下竟然厥了畴昔。
磨难方能见真情。现在他突然病倒,就连亲娘都不在身边守着,唯独这位老婆,不离不弃地伴跟着他。
傅清扬冷静地点了点头,艰巨地挤出个笑来:“我明白……大皇子母族如此寒微,尚且能和表哥一较是非。若、若……冯姐姐的儿子居长,只怕今后更是祸害无穷。”
“恭送母后!”
在她的印象中,盛舒煜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好大哥模样,体贴详确,无所不能。固然傅清扬晓得这只是他的此中一面,却仍然对贰心生靠近。不但仅是因为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他们之间本就有一丝血缘相连,更是因为盛舒煜对她的好,无关好处,是可贵的诚恳实意的好。
梁太前面色肝火闪现,冷冷哼道:“天子昏倒不醒,身为太后,哀家天然有权力替陛下处决一个逆臣!”
梁太后气势上输了一大截,再待下去也不过是自讨败兴,站起来冷冷号令道:“摆驾!”
梁太后冷冷看着她:“你这个皇后是如何当的!竟连天子都照顾不好!”
梁太后松了口气:“刘太医的医术,哀家还是信得过的!孙嬷嬷,照着方剂去太病院抓药,你亲身看着将药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