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入坐,端起桌上酒碗,一饮而尽,算是压惊,此时也顾不上向李置敬酒。
陈德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主公武功盖世,战无不堪。”
眼神狠色,“陈偏将,你可知袁绍讨伐主公,兵马数倍于主公,不也败了吗?”
李置一笑,不置与否,两人持续喝酒,越聊越是出神,且营中别的一睡帐内有几个兵士正预谋着一场惊天的兵变。
陈德道:“朝中有尚书令荀彧坐阵,荀令君朴重不阿,有主公之萧何之称,定不惧朝中奸人。”
李置营帐中有两人,正在喝酒叙话。
陈德道:“主公与郭祭酒远征乌恒,大胜而归,不但未指责那些进言不宜远征的谋士,反倒是感激忠告相劝,我便猜出此中枢纽。”
陈德一桌,离李置营帐中间主位一桌不过三尺,桌上摆有肉干,面饼,以作佐菜,桌下各摆了一坛米酒,酒坛不大,但也有五升之多,两人各饮完一坛便会吹灯歇息。
“嗯。”
李置笑道:“兵士皆知主公破如势竹,士气如洪,又岂知这江东又是好捏的。”
陈德道:“将军何出此言?”
李置大笑:“学做董卓?”
一人校尉李置,一人副官陈德,两人皆是武将出身,虎帐不准喝酒,只是管得了兵士,却管不了将军,只要不误闲事,将虎帐中喝酒,也不会传出,更谈不上军法措置。
陈德道:“郭祭酒病死东征乌恒路上,主公伤感,回朝以后,几日未食。”
李置嘲笑:“他敢接吗?”
陈德起家,大声道:“郭祭酒之死,乃是荀令君所为?”
陈德肃目,神情凝重望向李置,只等下文。
李置,哼了一声。
陈德一脸献媚,“将军所言及是。”
李置感喟道:“有一半的谋士皆不附和渡江做战,且劝主公出兵。”
陈德心底慌乱,手足无措,大神打斗,小鬼遭秧,如果败北,不知又生出多少孤魂野鬼,陈德不知是光荣还是感喟,五味杂陈。
陈德扼首思考,数息过后,似有所悟,讲道:“此乃主公摸索之计?”
李置道:“你再想想。”
“将军?”
陈德点头,讲道:“这天下不决,怎可舍本逐末,乌恒乃皮肤小癣,若灭了乌恒也不过让朝中众臣惶恐不安,主公败了袁绍,声望便无人可及也,何必锦上添花,乌恒路途悠远,且多数难以有全功,若主私有失,这天下又是多么模样!”
陈德一脸难堪,他也知董卓滥杀,不过三载便被义子吕布,司徒王允算计了。
李置应了一声,便无下文,李置一人喝酒,略显无聊,便叫副官前来作陪,两人边喝边聊,一坛酒喝完也要一个时候,此时酒坛米酒又喝了一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李置笑着问道:“陈偏将,你为何如此猜想?”
李置道:“我乃李典将军侄子,我叔父能让我少了这建功立业的机遇?”
陈德迷惑:“李大将军,为何派我等护送任务,何不派其他营去?”
陈德思考数息,回道:“部属不敢乱猜。”
陈德道:“郭祭酒为人,陈某也略有所闻,以郭祭酒之智,不尚如此,荀家有恩于郭祭酒,主公又有知遇之情于郭祭酒,此两难之事,郭祭酒又是极智之人,民气看破,郭祭酒想做那霍去病,且叫主公做那安定天下,为国捐躯的不世豪杰也,只是此乃两难之事,却用征乌恒之事一并处理,即还了荀家之情,又实现了主公与本身的抱负,如果主公身故,主公子孙,郭祭酒家人,荀家也会必宠遇之,可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