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与备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期义于天下,备何故为继?还请三位智囊教我。”
早在一年多前的隆中作对之时,诸葛亮就给刘备画下了一幅光辉蓝图――先取荆州为家,后即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也。当时身居新野小县的刘备就想到了本身与刘璋同宗,现在听到三位谋主再劝西川时,他还是存着一丝踌躇,篡夺同宗基业这罪名落下,本身的半世申明怕就要毁疑大半了。“备半生流浪,一身寄客,何尝未曾伤感慨息。尝思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余之地,非不欲取,何如刘季玉系备同宗,实不忍相图。”
江东兵势已失,曹军却守势大涨,剑锋直指合肥,但要想一军功成倒是千万不会的。
“主公,元直所虑亮亦心忧。民气不成期,川中之士不成望,想要自引,只能靠兵锋说话了。”
淮南这一战,打到现在明眼人几近都已经看到了结局。曹操得九江而不能得合肥,具有了半壁淮南,却也只能说是暂保。因为合肥一日未得,淮南就一日无有宁日。
庞统、徐庶二人轮番向刘备进言,但见刘备还是沉吟,诸葛亮一掀下摆,也自跪地上,劝道:“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凭此一地主公万可贵志。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产,可资大业。今孙曹相绞,西凉掣肘,系天赐良机,主公何必疑哉?”
“卖主之臣,人所不齿,然能拿来一用却也是物尽其才。”诸葛亮一敲座前的书案,言道:“主公切勿多忧愁,可从士元所言,速遣人前去汉中一趟。”
“哈哈哈……”庞统听得一笑,朗声答道:“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若拘执常理,寸步不成行矣,宜从权变。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若事定以后,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本日不取,终被别人取耳,主公可熟思焉!”
“主公此话说得是却也不是,这多方的绞杀可不见得就是面前的这几家。”庞统捋着下巴处的短须,嘿嘿一笑,点向了多年不见动就的川蜀。“主公可忘了刘璋、张鲁否?”
合肥城坚,表里联络有水道不异,江东已经稳立不败之地。为了合肥这一座城池,为了保住本身北上中原的念想,孙权起码能够接受五万兵马的折损,而相对应的曹操,他就要支出十万到十五万的丧失。如此大的折损,放到赤壁之战前曹操或答应以接受,以换合肥要地,保取东南安宁,但现在,面对着西凉雄师和主公,他决然不舍。
“主公,刘璋虽暗懦,但张鲁却一向是心胸血恨,时有攻取西川之念啊!”徐庶拱手相禀道,“今先有赤壁,后又陇右、淮南战事,连连大战并起,必定震惊汉中。那张鲁固然雄踞东川二十载,可汉中到底狭小算只能做居安之地,而没法成绩大业,其安能不思忧乎?”
“汉川之民,户出十万余众,尽归其米教门下,财产粮足,又有四周险固,现在恰是张鲁视别人不及而自肥之良机。其如果起兵,所对者天然是西川刘璋。以刘璋之心性,难保不惧,必思得外援。如此就要看川中文士,是心向何方了。”徐庶脸上笑得很冷,所谓民气不古,便是刘备也是汉室宗脉,与那刘璋同宗本家,可关头之际这些都是靠不上的。“主公与刘璋系属同宗,那西川所对外援天然是主公最益。但荆益两州相接,主公兵马又盛,难保刘璋或其部属不心中惊骇,恐做开门揖盗之事。庶,实怕川中之士会舍主公而就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