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战一向从早上战到中午,城上城下骸骨累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如果此时刘协在场,必然会非常肉痛,因为交兵两方都是他的子民。
北风瑟瑟,如泣如诉,令人断肠,如思念夫君的老婆的哭泣。西凉地界的气候之寒,更甚于关内,才进入十一月,已有风雪欲来之势。
梦梅居士又摸了摸长须,马超见他一副神棍的模样,恨不得一把扯下他的那几缕长须。却听他说道:“现在临泾城墙受损甚重,城中守城之物告尽,危在朝夕。贫道此份大礼,可保临泾城四月无虞。四个月以后,则看陛下打击潼关的停顿了。”
马超听他小马、大马和马崽子的叫,心中勃然大怒,要不是见父亲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早就拎着他扔出去了。虽是不敢脱手,口中却嘲弄道:“梦没,莫非道长做梦做没了,来此寻梦?”
马超迷惑的问道:“陛下不是一起大胜,已经杀到了潼关下。只要潼关一破,就能直取长安,吕布那贼必定回兵救长安,则临泾之围就能消弭了。父亲何故如此悲观?”
马腾心头一喜,笑道:“仙翁所送,自非俗礼。”
说完一挥画戟,带领雄师缓缓退下。
临泾城下,正上演着一幕惨绝人寰的大战。
马腾正像当年生得这个宝贝儿子一样欢畅,听到他聒噪,不由满头黑线,提起脚就来踹他。
也不顾马腾挽留,自顾自的走出了客堂,口中念念有词:“一念为忠,一念为奸,忠忠奸奸岂有定命。久治必乱,久乱必治,圣君已出,好生奉养,可保世代繁华。”
边上马腾鄙夷的笑道:“奉先你号称无敌于天下,与马某同年,也美意义应战犬子。待十年以后,我家犬子必能胜你,就怕你活不过这十年。”
马腾一听,心头冲动非常,当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拜:“马某替全城十五万百姓和将士,拜谢仙翁的大恩大德!”
吕布笑道:“我怕你马家父子活不过这个夏季,现在你箭枝已将用尽,城墙已残破不堪,我看你等还能对峙到几时。”
梦梅居士笑道:“无妨,无妨,年青人血气方刚,也是常事,今后历经磨练天然成熟。二十年前,贫道承蒙太守大人宠遇,本日是来送一份大礼的。”
马腾微蹙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吕布说的有理,我虽事前储存粮草,现在不虞缺粮,但是箭枝告尽,城墙残破,恐怕守未几久了。你兄弟三个还是带着岱儿趁夜突围出城,投往益州,在展转到京师,我在此处与吕布决一死战。”
梦梅居士仓猝将几人扶起,说道:“老夫夜观天象,今晚必起朔风,天降大雪。太守大人可去城中荒败之处,掘得土石,泼土筑城,再以热水浇之,则遇冷凝固,可成冰城,坚不成摧。不到来岁春暖,此城牢不成破也。”
城楼上,安平郡太守马腾,披头披发,如疯如狂,手执长枪,对着爬上来的敌兵奋力刺杀,枪影明灭,一个又一个的敌兵被他刺落城头。
马超脸上暴露一丝暖和的笑容,走上前将他抱了起来,宠嬖的说道:“岱弟乖,等岱弟弟长大了,兄长就带你上阵杀敌,如何样?”
马超手疾眼快,一手接住茶盅,放在桌上,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笑容道:“不知父亲大人找孩儿们有何要事?”
马超满身浴血,手中长枪指着城楼下哈哈大笑:“吕布小儿,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