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烽烟渐熄,最后抵当的蜀卒被杀尽,江州城的狠恶战役,终究也落下了帷幕。
勾践神采一怔,堂中诸臣也皆神采震惊,一时候没有转过弯来。
勾践抱怨的目光,深深的刺伤了法正的内心,令他既是难堪,又是忸捏。
毕竟,江州这座东部第一重镇还在,张任这员不败战神也在,他们作梦也不信赖,魏军有这个击破江州城的才气。
曹参穷追两百余,将士的体力也已进入到强弩之末,目睹攻陷江阳已不实际,遂是及时出兵退回了几十里外的符节城,向陶商发还捷报。
李严则跟孟达一合计,干脆向勾践报称,孟达在从魏营逃出来之前,曾见到了张任的亲信出入于魏营,故他思疑张任暗中跟陶商勾搭,用心在江州戍守战中放水,请勾践严查张任这个叛贼。
想当初,如果一听闻魏军入侵,勾践便以主力去反对的话,起码可结六七万之众,足以抵挡陶商两倍之军。
安享多年承平的蜀人们,终究认识到,虎狼般残暴的魏人,这一次是真的杀来了,一场能够会令他们家破人亡的战役,已没法制止。
“黄处置这话,说了即是没说嘛,大王不率军北归,莫非还在这里坐视陶贼逼近成都不成?”张松却出言讽刺。
阶下是一片沉默。
启事很简朴,一者是陶商兵力没那么多,仅仅只是蜀军两倍多,并不敷以完成对江州城的全面包抄。
他二人这么一参奏,王甫、张松等众臣,纷繁跳了出来,或参李严,或参张任,新老两派是吵成了一团。
但眼下李严、孟达和张任这几次,数次惨败于陶商,几近断送了他近半数的兵马,现在他手中只要三四万可用之军,又如何死守。
当下,信使便直奔蛮营,宣孟获等蛮首入城。
曹参一起追辗,兵不血刃夺下了符节等数城,追了两天两夜,一向追至江阳城东方才作罢。
另一方面陶商则是考虑到,如果把江州城围在铁桶阵,反而无益于蜀军众志诚城,连合起来抱着必死决计守城,倒霉于他们的分裂崩溃。
目睹众臣闭嘴,勾践肝火才消了几分,瞪着众臣道:“现在江州沦陷,陶贼雄师深切我大蜀要地,已危及到了成都,你们与其有这工夫内斗,不如把精力放在对抗内奸之上,为本王出运营策!”
而这类发急,也跟着江州沦陷的噩报,很快传入了南中,传入到了朱提城中。
恰是因为西门通畅无阻,以是不管是张任还是李严,都没有抱着必死的决计守城,一旦事有倒霉便纷繁挑选弃城西逃,反而大大减轻了陶商攻城的难度。
惶恐失措的蜀军,生恐被魏军追上,一起连过数城都不敢入,一向逃出了三百余里,进入了重镇江阳城,方才停止后撤。
张任和李严二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指责对方的不对,一起夺路疾走,沿着长江向西逃去。
数万蜀军士卒,无不为这惊天动静而震惊,瞬息间都堕入了错愕当中。
法正松了口气,大堂中的暮气沉沉,也一扫而空,就连黄权等旧派,也悄悄点头,对法正此计不得不暗自附和。
这一次,陶商并没有在西门外设围营。
勾践的讽刺,令这些蜀中众臣们,神采更加忸捏,个个把头低的更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