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正在厨房里洗生果的陈淑云听到客堂内的动肃立即冲了出来,她瞥见阿彩手上的剪刀,脸唰地一白,上前没二话就给了大女儿一巴掌:“阿彩!不准胡说!”
阿彩是她的大女儿,在一次集会上老任曾经带出来过,但不知是不是这小女人天生不爱笑的原因,十五六岁鲜花普通的年纪,总让人感觉阴冷冷的。
我和陆温茗将香炉灰细粗布好,香烛酒食也一并都摆上了方桌,老萧则当真将殃榜又查对了一遍,看清老任的年庚、大小殓以及迎煞的时候有无记错,这才斜贴在了门上。
或许是终究说到了陈淑云的内心上,暗影中,我瞧见她的神采松了松,终究说:“阗恺有一块表,从我们结婚就戴着,我去给你拿。”
顷刻间,阴风愣住了,或者说像是凝住了。但,火盆中腕表的指针却敏捷转了起来!
沉默大抵了半分钟,陆温茗望着我,俄然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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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摆着一张樟木的八仙桌。八仙桌上现在除了老任的遗像外,还置着几盘供果,八仙桌前,老任四岁的小儿子一身麻衣跪在前面,本来水灵的大眼睛哭得通红,但眼神到底还透着几分不知措的茫然。倒是老任的老婆陈淑云见到我们来,脸上勉强扯出个笑,号召道:“都快坐,快坐。”边说着,她又从厨房中替我们泡了几杯茶端出来。
陆温茗说这里和四年前没有太大的窜改,如果必然要拿甚么出来讲一讲,那就是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我感觉他思惟跨度得实在有点大,可惜这感慨并没有持续太久,就灭亡在了进门的瞬刹。
“算了,不管她!还不都是被她爸给宠坏了!”陈淑云有些不美意义的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难堪,“你们都还没用饭吧,这大老远的。”边说着,她就又要进厨房。
“就算不是她……”
吃过饭后,我们又在老萧的事件所歇息了大抵两个小时,便解缆去南哇岛了。南哇岛是港岛市的第三大岛屿,面积比南岛和北岛都要略小一些,传闻在唐宋那会儿这里曾用于停靠本国开往广州的船只,是以这里又得了个雅号,叫做舶寮洲。
香炉灰俄然被吹了起来,我心悬了下,抬眼瞥见空中一头红色的老虎腾空向我们冲来,那如虹的气势几近要掀翻方桌上我们摆好的香烛酒食。很快,一阵沙沙的声音在老萧身后响起,香炉灰上,脚步也开端连续闪现,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停在方桌上的火盆前。
与此同时,时候也仿佛慢了下来,我们屏紧呼吸,盯紧着空中的香炉灰。
“有甚么题目么,老萧?”问话的是陆温茗,我心一紧,又见老萧摆了摆手,道:“结果太厉,只怕会引四方邪物罢了,不过有师父我在,你们也不消过分担忧。”
老萧方才点的火并不是浅显的火,而是阴阳师才可差遣的阴火。森森的烛光下,木桌上的腕表时针缓慢转动了一圈,募地又停了下来。而那顺时针21点的方向,竟是——
“淑云,阿彩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这此中必然是有甚么曲解……”老萧的声音随即赶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事前筹办好的钱塞进陈淑云手里,目光略一停,又向那走廊深处扫了扫,“坦白说,老任此次的事的确蹊跷,淑云,我想请你帮帮手,借我一样老任平常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