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五捂着伤口坐起来，看到躺在身边挺得笔挺的莲绛，不由得惊问：“你如何躺这里？莲绛！”十五伸手去推他，刚摸到他身材，吓得收了返来，再伸手摸他脸颊，“你的脸如何这么烫？喂，莲绛，你快醒醒！”
“嗯……”莲绛双瞳盯着十五的双眼，看着头顶这张脸，内心一暖，似有一片飞花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十五唇一动，看着莲绛的眼神悲戚，呢喃道：“秋夜、秋夜……”说着，她踉跄地走了过来，停在莲绛身前，“说好的平生一世一双人呢？”
这张脸，她只见过一次，那是两个月前的新月，美得摄民气魂。
十五浑身一颤，“你别笑！”
“唔！”毒发的十五在剧痛中吐出一口鲜血，浑身像是被人拆开，然后一点点碾碎。
莲绛如遭雷击般震惊地站在那边，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那……”因为居高临下的姿式，固然他此时垂着视线看不到他勾人的眼眸，可那轻颤的睫羽却非常撩人神经，十五感觉满身有力，可目光又没法从他脸上移开，最后艰巨开口，“你不难受吗？”
第一次，他在赌她那声“保重”；第二次，他在等她那句三生三世的誓词：存亡相随，不离不弃！
十五悄悄翻开被子，整小我倒抽一口冷气，整张脸黑得几近要滴下墨了！
“娘？”小东西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莲绛已风韵妖娆地跨步分开。
莲绛大惊，如惊鸿掠开，可本来所站的地上，已被轰出了一个深坑。
十五如木偶一样侧躺在地上，玄色的血从唇边涌出，吐出别的几个莲绛没有听清楚的字，“因为被挖了。”
莲绛转头一看，暗处的十五竟然身材颤栗。他伸手畴昔，发明她的身材如烈火燃烧，“如何回事？”
“别碰我！”莲绛终究忍不住，展开眼瞪着十五。可刹时，他下认识地吞了吞口水，口干舌燥，炽热难忍。
莲绛蹲在十五身边，碧色眼瞳凝着一层冰，唇边划过一抹挖苦，“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心！沐色是你的姘夫，那秋夜一澈是谁？‘平生一世一双人’的别的一个姘夫？”他声音颤抖，一把将地上的十五抓了起来，盯着她的眼，问：“那本宫算甚么？十五，本宫算是甚么？你的内心到底都是甚么？”
没有噬心的爱，怎会有蚀骨的恨！
标致的嘴角，漾开一丝笑，美得潋滟，如春光泻开。
而十五，却猖獗地大笑，最后渐渐倒在地上，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眼里翻涌着蚀骨恨意。因为痛，双目中溢出道道血痕，狰狞可骇。
好久，一个轻若蚊吟的声音传来，“嗯。”
小鱼儿被冷带到别的房间，莲绛将十五放在床头，剪开她肩头的布料，伤口已呈紫色，幸亏没有伤到骨头。
“本宫奉告你，救你，只是因为你欠本宫三生三世，不然你死了我还要替你养一个小鬼，这个亏蚀买卖，我才不要。”他骂骂咧咧了一阵，终是俯身将十五伤口处的毒吸了出来。
路边的金缕梅开得正艳，北风乍起时卷起漫天飞絮花，丝丝缕缕，偶尔几朵落在他青丝上，也不见他伸手拂开。
女子颀长的睫毛搭在惨白的脸颊上，因为昏倒，面庞在灯光下看起来温馨又温和。
“莲绛……”他这一摔，惊醒了去了一半毒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