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稳如修罗一样挡在她和防风之间,端倪高慢,手中长剑一顿,剑尖直指雪地,一滴血蜿蜒滴落。
“在西方,十字,代表救赎!”十五俯瞰着雪地里的碧萝,唇边笑容如幽冥使者那般刻毒无情,“这十字刻于你脸上。从本日起,便是你碧萝赎罪的开端!”
“主?”十五悄悄将内力灌入防风体内,嘲笑,“防风,八年了,我觉得你早健忘了甚么是主。”
碧萝公然受此话刺激,像疯子一样,舞着彩带腾空进犯而来。
啪!啪!啪!
防风脑中一片空缺,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天,昆仑山下,风雪若本日,一个女婴躺在雪中。一个超脱不凡的年青旅人路过,背上背着一把乌黑的剑。昆仑山下,广漠的冰原上,阿谁不敷月的婴儿看着旅人,收回咯咯的笑声。
风雪很大,十五的手仍旧放在防风腰间,源源不竭地给他注入内力,悄悄止住他伤口的血。
唐三娘看着走过来的少年。此时的十五,端倪平淡,周身气味凝定,看着本身和小鱼儿的双眼还是平平无水,却带着一股暖和。此时静和的十五,和刚才如修罗般持剑的少年,的确判若两人。
十五手里的剑再度抵着碧萝脖子,对着四周和尚秋水道:“除非你们想落得一个庇护门主不力的罪名,不然,我不介怀,这就割下碧萝门主标致的头颅!”
十五长剑一划,截住碧萝守势,却在最后一刻,身子好像纸鸢张臂俄然腾空而起。
而不远处,小鱼儿扑在唐三娘怀里。
而此时的青衣少年,却抬手悄悄地将剑上的鲜血拭去,姿式说不尽的文雅。那姿势,那般熟谙刺目。
“杀了他!”碧萝嘶声尖叫。
当年,碧萝就是如许,在她的脸上划了八十一刀,还刻上了“胭脂浓”三个字。
但是,杀人的十五,神采飞扬,那木讷的神采因为溅起的鲜血和看到仇敌所蒙受的痛苦而变得流光溢彩。手腕固然残暴,倒是那样刻骨活泼。那笑容固然残暴,却肆意邪气。“风尽啊,瘦子啊……”唐三娘在内心不由得说道,“你们都错了,常日看到的阿谁不说话,死尸的十五,也不是真正的十五。真正的十五,只要杀人时,才会出来——像修罗一样。”
沐色,防风低念着这个名字,幸亏,沐色已经死了。
可此时少年身后躺着浑身是血的防风,并且脚下,高傲的桃花门主头发狼藉,脸红肿不堪,亦鲜血淋淋。
而碧萝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因为脖子上的锋利剑刃,竟然生生受了二十多耳光。
“不是我决定?”十五抓着她头发,将她提起来,冷厉地看着碧萝充血双瞳,笑道,“叱咤风云几十年的桃花门,现在的门主,当今的贤妃,却被人热诚得像狗一样爬不起来。而这里,多少个桃花门人,多少个你的部属,多少双眼睛看着你被热诚……你感觉,秋夜一澈,还会让你这等无能之人,坐上阿谁门主位置?”
“十五,我们去那里?”看到十五过来,唐三娘担忧地问道。
“好啊。你杀了我啊!”碧萝俄然嘲笑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十五,“早在八年前,为了对于你我就抛开了存亡,你觉得,我现在就怕你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大不了一死!”
埋没着的杀手底子不敢转动,而尚秋水也满身颤栗地盯着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