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受乱棍范状元疯癫,贪多杯屈胡子丧命[第1页/共4页]

俄然见气候窜改,暴风骤起,一阵黄沙打的二目难睁。此时已是掌灯的时候,屈申心中迟疑道:“这官(光)景,城是进不去了。我另有四百两营(银)子,这可咱(怎)的好?前面万全山若遇见个打梦(闷)棍的,那才是早(糟)儿糕呢!只好找个仍(人)家借个休(宿)儿。”内心想着,只见前面有个褡裢坡儿,南上坡忽见有灯光。屈申便下了黑驴,拉到上坡,来到门前。

你道这李保是谁?他就是李天官派了跟包公上京赴考的李保。后因包公罢免,他觉得包公再没有出头之日,是以将行李银两拐去逃脱。每日花街柳巷,花了未几的日子,便将行李银两用尽,流落至此,投在李老头店中。李老儿伉俪见他勤谨谨慎,膝下又无儿子,只要一女,便将他招赘,作了养老的半子。谁知他旧性不改,还是嫖赌吃喝,生生把李老儿伉俪气死。他便接过店来,更无顾忌,放荡自在,加着李氏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不上一二年便把店关了。厥后闹的实在没法,就将前面家伙等项典卖与人,又将房屋拆毁卖了折货,只剩了三间草房,到本日落得一贫如洗。恰好遇见倒运的屈申前来投宿。

你道那疯汉是谁?本来就是范仲禹。只因听了老樵人之言,吃紧赶到独虎庄,硬向威烈侯门前要他的老婆。可爱葛贼暗用稳军计留下范生,到了夜间,说他无端将他家人殛毙,一声喝令,一顿乱棍将范生打得断气而亡。他却叫人弄个箱子,把范生装在内里,于五鼓时抬至荒郊丢弃。不想路上遇见一群报录的人,将此箱劫去。这些报录的,原是报范生点了头名状元的,因见下处无人,封闭着门,问人时,说范生百口具探亲往万全山去了,是以他等连夜赶来。偶见二人抬定一只箱子,觉得必是夤夜窃来的,又在郊野之间,倚仗人多,便将箱子劫下。抬箱子人跑了。世人算发了一注外财,抽出绳杠,赶紧开看。不料范存亡而复苏,一挺身跳出箱来,拿定朱履就是一顿乱打。世人见他披发带血,景象可骇,也就一哄而散。他便踉踉跄跄,信步来至万全山,恰与白雄相遇。

再说白雄回到家中,对母亲说知,背了金哥,急往万全山而来。及至来到,疯汉早已不知往那里去了。白雄无可如何,只得背了金哥回转家中。他却不辞辛苦,问了然金哥在城内何方居住。从八宝山村要到城中,也有四十多里,他哪管远近,一向竟奔城中而来。到了范生下处一看,倒是仍然封闭,真是“败兴而来,败兴而返”。忽听贩子之上,大家传说新科状元范仲禹不知去处。他一闻声满心欢乐,暗道:“他既已中了状元,天然有在官人役访查找寻,必是要有下落的了。且自回家,报了喜信,我再细细查问外甥一番便了。”白雄自城内回家,见了母亲,备述统统。金哥闻听父母不知去处,便痛哭起来。白老安人安慰多时,方才住声。白雄便细细查问外甥。金哥便将母子如何坐车,父亲骑驴到了山下,如何把驴放青龈草,母子如安在青石之上等待,父亲如何出东山口探听,此时就被虎叼了去的话,说了一遍。白雄部一一记在心间,等次日再去寻觅便了。

李保会心,赶紧将油罐子拿出来,添上灯,拨的亮亮儿的。他便大哥长、大哥短的问话,说到热烈之间,便问:“屈大哥,你老会喝不会?”一句话问的个屈申吵嘴流涎,馋不成解,答道:“这末半夜半夜的,那里讨酒哈(喝)呢?”李保道:“现成有酒。实对大哥说,我是最爱喝的。”屈申道:“对悸(劲)儿!我也是爱喝的。咱两个竟是知己的好盆(朋)友了。”李保说着话,便温起酒来,相互对坐。一来屈申爱喝,二来李保成心,一让两让连三让,便把个屈申灌的酩酊酣醉,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前仰后合。他把钱靫子往里一推,将头刚然上枕,便呼呼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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