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听得已将凶犯拿获,悄悄欢乐,立即叮咛:“带上堂来。”先问武安然将三公子藏于那边。武安然道:“只因那晚偶然中背了一小我来,回到邓家洼小人的姐姐家中。此人倒是包相爷的三公子包世荣。小人与他有杀兄之仇,因包相鞠问假公子一案,将小人胞兄武吉操纵狗头铡铡死。小人意欲将三公子与胞兄祭灵。”赵虎听至此,站起来举手就要打,亏了蒋爷拦住。又听武安然道:“不想小人出去打酒买纸锞的工夫,小人姐姐就放三公子逃脱了。”赵爷听到此,又哈哈的大笑,说:“放得好,放得好!底下如何样呢?”武安然道:“我姐姐叫我外甥邓九如找我,说三公子逃脱了。小人一闻此言,吃紧回家。谁知我姐姐竟自上了吊死咧!小人无法,烦人将我姐姐埋葬了。恰好的我外甥邓九如,他也就死了。”
蒋爷侧耳留意,模糊闻得西北上犬声乱吠,必有村落。赶紧下了山岳,按定方向奔去,果是小小村落。本身蹑足潜踪,遮讳饰掩,留意细看,见一家门首站立二人,他却隐在一棵大树以后。忽见门开处,内里走出一人,道:“二位贤弟,夤夜到此何干?”只听那二人道:“小弟等在地窖子里拿了二人,问他倒是开封府的校尉。我等听了不得主张,是放好?还是不放好呢?故此特来叨教大哥。”又听那人说:“哎呀!竟有这等事!那是断断放不得的。莫若你二人归去,将他等成果,缓慢返来。咱三人远走高飞,趁早儿分开此地要紧。”二人道:“既如此,大哥就归着行李,我们先办了那宗事去。”说罢,回身竟奔东南。蒋泽长却悄悄跟从。二人慌镇静张的,竟奔破房而来。
此时蒋爷从背后拔出钢刺,见前面的已进破墙,他却紧赶一步,照着背面走的这一小我的肩窝就是一刺,往怀里一带;那人站不稳颠仆在地,一时挣扎不起。蒋爷却又窜人墙内,只听前面的问道:“内里甚么咕咚一响?……”话未说完,好蒋平!钢刺已到,躲不及,右胁上已然侧重,嗳呀一声,翻筋斗栽倒。四爷赶上一步,就势按倒,解他腰带,三环五扣的捆了一回。又到墙外,见那一人方才起来,就要跑。真好泽长!赶上前踢倒,也就捆缚好了,将他一提提到破屋以内。
且说包公道与展爷群情石子出处,忽听一片声喧,乃是西耳房走火。展爷赶紧赶至那边,早已闻声有人嚷道:“房上有人!”展爷借火光一看,公然房上站立一人,赶紧用手一指,放出一枝袖箭,只听噗哧一声。展爷道:“不好!又入彀了。”一眼却瞧见包兴在那边筹措救火,仓猝问道:“印官看视三宝如何?”包兴道:“方才看了,纹丝没动。”展爷道:“你再看看去。”正说间,三义、四勇俱各到了。
此时伴当已将酒肉买来,清算安妥。叫包旺且免愁烦,他三人一处吃毕饭,赵虎喝的醉醺醺的就要走。张龙道:“你我也须装束伶便,各带兵刃。倘然真有猛虎,也可除此一方之害。我们这个样儿,如何与虎斗呢?”说罢,脱去内里衣服,将搭包勒紧。赵虎也就扎缚伏贴。各持了利刃,叫包旺火伴当在此等待。他二人下了山岳,来到松林之下,趁着月色,赵虎大喊小叫道:“虎在那里?虎在那里?”左一刀,右一晃,混砍乱晃。忽见那边树上跳下二人,咕噜噜的就往西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