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试御刑小侠经初审,遵钦命内宦会五堂[第1页/共4页]

陈公公听了,对着世人说道:“众位大人俱各听了然,有甚么问的尽管问。咱家虽是奉旨钦派,但是咱家只知进御当差,这案子上头甚不明白。”只听杜大人问道:“艾虎,你在马强家几年了?”艾虎道:“小人自幼就在那边。”杜大人道:“三年前你家太老爷交给你仆人的九龙冠,是你亲目睹的么?”艾虎道:“亲目睹的。小人的太老爷先给小人的仆人,小人的仆人就叫小人捧着,一同到了佛楼,放在中间龛的左边槅扇前面。”杜大人道:“既是三年前之事,你为何本日才来出首?讲!”陈公公道:“是呀,三年前马总管乞假,咱家还模糊记得,约莫是为补缀墓茔,告了三个月的假,我们这里另有底帐可考。既是当时候的事情,为何这时候才说出来呢?你说!”艾虎道:“小人三年火线交十二岁,天日不懂、人事不知。小人本年十五岁,到底明白点了。又因小人仆人目下遭了官事,唯恐说出这件事情来,小人如何担的起知情不举、藏匿不报的罪名呢?”范大人道:“这也罢了。我且问你,当初你太老爷托付你仆人九龙冠时,说些甚么?”艾虎道:“小人就听我太老爷说:‘此冠好好保藏,等着襄阳王发难时,就把此冠献上,必得大大的爵位。’小人也不知举甚么事。”范大人道:“如此说来,你家太老爷你天然是认得的了?”一句话问得艾虎张口结舌。

包公又问道:“艾虎,当今这顶御冠还在你家主佛楼之上么?”艾虎道:“现在佛楼之上。回相爷,不是玉冠,小人的太老爷说是珍珠九龙冠。”包公问实了,便叮咛将艾虎带下去。该值的听了,即将艾虎带下堂来。早有禁子郝头儿接下差使,领艾虎到了监中单间屋里,道:“少爷,你就在这里坐罢,待我取茶去。”少时取了新泡的盖碗茶来。艾虎暗道:“他们这等风景,别是要想钱罢?如何打着官司的称呼少爷,还喝如许的好茶,这是甚么意义呢?”只见郝头儿悄悄与伴计说了几句话,顿时摆上菜蔬,又是酒,又是点心,并且亲身殷勤斟酒,闹的艾虎反倒不得主张了。

忽见禀道:“都堂到了。”众大人迎至丹墀。只见陈公公下轿,抢行几步,与众位大人见了,说道:“众位大人早到了,恕咱家来迟。只因圣上为此大怒,懒进饮食,还是我宛转进谏,圣上方才进膳。咱家服侍膳毕,吃紧赶到,以是来迟。”相互到了公堂之上,见设着五堂公位,大师顺次而坐。陈公公道:“众位大人还没有问问么?”世人道:“等都堂大人。我等已计议了一番。”便将方才商酌的话说了。陈公公道:“众位大人高见不差。很好,就是如此罢。”叮咛先带艾虎。摆布一声喊,接连不竭:“带艾虎!带艾虎!”

五爷便进了单屋。艾虎昂首见是白玉堂,赶紧上前拜见。五爷悄悄道:“贤侄,你好大胆量!竟敢在开封府弄玄虚,这还了得!我且问你,这是何人主张?因何贤侄不先来见我呢?”艾虎见问,将委曲情由,述了一遍,道:“侄儿临来时,我师父原给了一封信,叫侄儿找白五叔。侄儿一想,一来恐事不密,露了形迹;二来可巧遇见相爷下朝,是以侄儿就喊了冤了。”。说着话,将手札从里衣内取出,递与玉堂。玉堂接来拆看,不过托他暗中补救,不叫艾虎亏损之意。将书看毕,暗自忖道:“这明是艾虎自逞胆量,不肯先投手札。可见傲岸,将来竟自不成限量呢。”便对艾虎道:“现在紧急关隘已过,也便能够放心了。方才我传闻你的供词,打了折底,相爷明早就要启奏了。且看旨意如何,再做事理。你吃了饭未曾?”艾虎道:“饭倒不消,就只酒……”说至此,便不言语。白五爷问道:“如何没有酒?”艾虎道:“有酒,那点点儿刚喝了五六碗就没了。”白玉堂听了,暗道:“这孩子敢则爱喝,实在五六碗也不为少。”便唤道:“郝头儿呢?”只听内里承诺,赶紧出去。五爷道:“再取一瓶酒来。”郝禁子承诺去了。白五爷又叮嘱道:“少时酒来,撙节而饮,不成过于贪酒。晓得明日是甚么旨意呢,你也要留意防备着。”艾虎道:“五叔说的是,侄儿再喝这一瓶,就不喝了。”白玉堂也笑了。郝头儿取了酒来,白五爷又叮嘱了一番,方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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