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从小在扎彩铺长大的女孩,这些死人用的冥件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新娘的五官乍一看,我感觉很熟谙,但更让我心惊肉跳的是,她右脸上方那块和我一模一样的蛇鳞疤……

狠恶的堵塞痛感在心口伸展开来,我惊骇地挣扎,叫不出声,只能生不如死的直勾勾盯着那张惨白如鬼怪的脸……

指甲掐进皮肉里,又疼又难受,像掐死一只鸡那样,手指紧收。

是我吗……

从被窝里坐起来时,整套寝衣都被汗湿了。

倾着身材低头往棺材里看。

内里电闪雷鸣暴风高文,闪电的光透过陈旧的当代款式门窗木格洒出去,照在我正火线的黑龙神像上。

因而我今、啊不,明天一早就坐车去了县城买了一套简易的监控装配,摄像头就安在我家大门的右上方,画面会同步传到我的电脑里。

跟着庙外的风越吹越短长,那浑身生硬的新娘也从棺材里树桩一样俄然立了起来。

然后一眨眼,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总感受有白影子从身边一晃而过,像索命的无常——

棺材里躺着一个新娘,新娘穿戴血红的当代嫁衣,嫁衣上绣满了鬼花曼珠沙华。

我顿时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极度惊骇的情感令我双腿不受节制颤栗,膝盖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走入我视野里的身影朦昏黄胧,在我床前坐了一会儿,然后冰冷大把握住我的手,往我手里塞了块白里透红的凤玉……

放完,还对着我家的大门双手合十拜了两拜,做贼似的回身就跑。

我浑身的热汗顿时全凉了,潮湿的寝衣贴在后背上,让人能很实在地体验到甚么叫做后背发冷!

猛地喘了好几口气,我才终究渐渐复苏沉着下来。

我瞥见——

忽明忽灭的亮光勾画出黑龙那半张凶暴的面孔,将黑龙的下排牙给照的反光。

大学毕业后,我尝试畴昔找伤疤修复机构来弄掉这块半个巴掌大的可骇蛇鳞疤,但都没胜利。

我取脱手机翻开一看,恰是半夜十一点五十九分。

监控视频很快就调了出来,暗淡的画面里,模糊能瞥见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提着一篮子东西偷偷摸摸地放在了我家门口。

“三月三,蛇嫁女,龙王妻,棺材女,烧纸钱,裁纸衣,龙王爷,你莫嫌……”

可连续半个月都往我家门口送这玩意儿,谁受得了!

我望着棺材脑筋一片空缺,神使鬼差地就伸脱手,推开了棺材盖……

我瑟瑟颤栗的杵在冷风里,记不清本身为甚么要来这个处所。

视频里的老太太看不清脸,但从身影上来看,我感觉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她……

我惊骇地从速揉揉眼睛,再往棺材中的新娘脸上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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