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瞧得一愣一愣的,悄悄感慨这些当官的脸皮厚起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因为山上有座盘瓠庙,庄上的人就说因为世道不平,奸臣弄权祸乱朝纲,老天爷就降下罪来,让盘瓠显灵出来为祸人间了。
老者始终是一副哆颤抖嗦心不足悸的模样,嘴里一向低声嘟囔着甚么。
中年人又看了张震几眼,有些不满的道:“行,让他先顶两天也无妨,范猛那边我会去说和说和。”接着他阴阳怪气的道:“吴大人,今后再有这类裁撤替代职员的事儿,你最好先给我筹议筹议,你再是一县之尊,也不能专断擅权呐——”
吴县令陪着笑道:“必然,必然。”中年人这才华哼哼的回坐位坐下了。
张震一起赶到二堂来,厅堂里已经等了好些人。通禹县令吴延鹏坐在上首,左边坐着一个病怏怏的老者,身子疲劳在椅子上闲逛悠的打着打盹,微微伸开的嘴角还流着口水。右边一个大脸盘子的中年人正来回踱着步子,神情里非常不耐烦。
张震出言欣喜道:“白叟家,别惊骇,这光天化日的就是有鬼神也不敢等闲现身。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别焦急,渐渐说。”
辛老头正说着,一旁的杨班头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你见过那条……狗吗?”
张震和杨班头对视了一眼,杨班头明显是个诚恳驯良的人,乍闻鬼怪之说有几分胆怯,张震则更多的是思疑。他没见过鬼神,也向来都不信赖,但老者这幅模样明显不是在扯谎,像是真见到了甚么匪夷所思的事物。
冤鼓俄然响了三声,浑厚宏亮,声振屋瓦。
张震行了个礼道:“小民谢吴大老爷汲引,今后必然尽忠职守,报效朝廷。”
孔县尉看着吴知县的行动,眼睛转了转,然后走到梁老县丞身边,神情严厉的道:“秋粮是不是将近收了,本年的风景不错,雨水也别扭,田赋起码得收个八成才行。梁老县丞啊,你得从速把户籍册清算好,那帮子刁民难缠的很,如果税丁们收税碰到了费事,你固然跟我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二堂,孔县尉摆了摆手道:“张捕头,有甚么不懂的,就多向县尊大人叨教。”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出了宅门,不见了。
吴县令清了清嗓子,道:“张震,你上前来。”
吴延鹏很天然的想起了张震所说的黑虎帮大院杀人的事儿,神采一动,俄然吸了口寒气以手抚额,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道:“哎呦——本官昨日染了风寒,这会儿头疼的短长,不能理事,你们去看看是何人伐鼓鸣冤,本官先归去歇息歇息。咝——哎呦!我这个头疼的啊——”
“哎!哎!梁县丞!”吴县令仓猝出声拦住,梁老县丞停下脚步,转头茫然的看着吴县令,道:“吴大人另有何叮咛啊?”
张震刚走出吴小染的小院,就有人告诉他去县衙后院二堂,说是吴县令要见他。
梁老县丞深觉得然的点了点头,道:“嗯!户籍的事儿本官已经叮咛户房的人日夜赶工清理了。不过就像孔县尉说的,那些刁民难缠得紧,每年收税都实在让本官头疼,孔县尉,要不我们先去本官家里筹议筹议这件事?本官比来刚托人带返来一斤雨前龙井,恰好请孔县尉尝尝。”
随后他又朝正在坐位上打打盹的老者表示,道:“这位是梁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