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琴音再度转为激昂,明显是到了又一个高.潮,只见其十指缓慢地在古琴上拨弄,曲调铿锵,如同金戈铁马驰骋,也就在这时,她蓦地展开眼,启唇:“……茫茫隔壁三千里,居日时,灼地燃,眩晕六合,遇琼楼。遐想前年歌舞升平黄金居……”
“我不如她,各方面都没法与她作比。”月明泽低喃。
“这还用问吗?”
云轻舞渐渐的阖上双眸,袍摆,宽袖随风而舞,涓滴不影响她指间的乐律节拍。
顿时,雷鸣般的掌声豁然响起。
官家公子蜜斯的脸上难掩镇静,一个个冲动得不要不要的,比之他们,文帝等一众朝臣,另有诸国使臣的神采,倒显得含蓄很多。
云轻舞清越的嗓音扬起,在酷寒的氛围中回荡,诸人这才不约而同地展开眼,自琴曲培养的如梦似幻的瑶池中醒神。
“没错,就是如许。感受很空旷,不食人间炊火。”
见云轻舞正要从本身身边颠末,白子归浅声道。
……
“没错,那位突厥国师的笛音虽也蛮动听,但内里少了些东西,可详细少了甚么,我又说不上来。”
云轻舞唇角微抿在一起,眸中流光溢彩,饱含情感,让人无从辩白她的表情。
“天赋,老乡,您不愧是天下人歌颂的天赋,实至名归,绝对的实至名归!”
“你是谁?”
伴琴音节拍,云轻舞口中吟出的词,语气也随之产生着窜改,这一刻,她似是身处‘十面埋伏’当中,耳边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日月变色,江山无光,洪涝裂堤,天谴逼近,苗条十指愈发快速颠簸琴弦,令周遭氛围,以及诸人的表情皆严峻不已。
五国使臣的神采不太都雅,但看到人当事人,突厥国师,也就是白子归都在鼓掌,他们还能说甚么?
宽袖,袍摆,墨发,跟着风刮风落,漫漫白雪当中,云轻舞显得是那么虚无缥缈,似是感知到了男人炽热的视野,她眸中神光流转,朝他的方向看了眼,然后,目光不经意地挪开,筹办给这首琴曲串烧的琴曲扫尾。
雪花漫天飞洒,缓缓而落,终究,琴音再度回转,转为舒缓。
“你对乐律把控得很好,我输得心折口服。”
“五国使臣大人,叨教这乐律比试,孰胜孰负?”
‘少年’遗世而独立,薄弱的身姿,如枝头傲雪寒梅,气质出尘绝伦,令人冷傲灼目。
月明泽、沐瑾站在一起,两人目中皆难掩笑意,他们被这丫头一天震惊好几次――如此奇女子,人间只怕再无第二人。
诸人的心境,无不被这变幻多端的琴声所牵引,听到激越处,心跳加快,热血喷.张,让人畅酣淋漓,好似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量,待琴音转为委宛,那本落空常率的心跳,古迹般地规复平和,就像是坐在廊檐下,坐看云展云舒,花着花落般闲淡悠然。
不知哪个喊了声:“云公子胜出!”
“我们感受差未几,我也是被云公子的琴音牵动着情感,时而热血沸腾,时而悲壮难耐,时而又如走进鸟语花香,云蒸霞蔚的瑶池。”
诸人无不手按心口,只觉惊险过后,得以安然,而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抹白衣上挪开。
“这琴曲好,我记了个大抵,等回府后,我得好好的揣摩揣摩,争夺把云公子奏的这首琴曲完整地给默写下来。”
“另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