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剑六吐气低喝,庞大的法剑迎着宁殇的无形剑气向前推去,澎湃的真气,以及某种暗金光彩流溢在门板似的广大剑身上,向宁殇纤细的剑气碾去!
宁殇似是怕手指被重剑削到,见剑气对抗不过吕剑六的巨剑随即散了手中剑诀,借反震之力向上荡去,欲从吕剑六头上超出。吕剑六岂能等闲放走宁殇,举剑向上撩起,若宁殇执意不肯停顿,这一剑便会将他的双腿从膝盖削断!
宁殇当然不想和金刚锻体的开天妙手正面硬碰,故而先发制人,在吕剑六还没有完整撑起剑势前将身法速率晋升到极限,而后一指弹出,是《一字剑诀》中最俭朴无华的横剑,剑气在他指尖凝成一束长剑,一侧黑刃一侧白刃,阴阳排挤向吕剑六狠狠割出!
没有兵器是他在这场闯蜀道之战中的最大缺点,但他却将之作为诱敌的圈套!
“鄙人吕剑六。”栈道上,高大魁伟的青年说道。他的声音降落沙哑,仿佛铁砂在粗陶罐子里收回的摩擦。
宁殇瞳孔一紧,心说有的,他的剑道……
他看着宁殇说道:“我的剑道旨在沉重和防备,论窜改却显得亏弱,你能在通天境地下剑气离体一尺,我的确不如你。但你如许取巧,畴昔得仿佛过分轻易,剑道没有过关斩将的气势,师伯不会承认。”
宁殇看了看青年手中的剑,又抬眼看了看青年。
他说完这话不由谨慎地看了李长溪一眼,李长溪背对着他合眼打坐,仿佛没有听到。
宁殇此时在他的剑法狂攻陷苦苦支撑不得翻身,因为余剑五没有马脚……或者说,他的马脚,开天中期以下的修行者无从捕获。
“师兄们的修为都比我高。”吕剑六道。“蜀道之战我们不会压抑修为,你要做好惨败的筹办。”
“通天境初期便能和剑五相战,固然落入下风却不显败相,难怪他能得炎黄域第一天赋的名头。”
没有先机,就不要先机。
话音未落,宁殇脚掌在栈道用力一踏,整小我化为一道玄色弧光腾空而起,侧身在光滑如削的岩壁上横驰,拉出重堆叠叠的残影!
以是宁殇淡淡地抬起手,倒是做出了请的行动。
“宁公子的剑道,是甚么?”
因而宁殇晓得余剑五是一个当真的人。当真的人有当真的剑,当真的剑,就是稳定的剑。
宁殇腆着脸循循善诱:“你大师伯没说不答应,那就是能够。”
“剑七的快剑,剑六的重剑,我的稳剑,这些固然说来简朴局促,但此中事理光鲜可见,若走到极致前程亦宽广无穷。”余剑五说道,“宁公子的剑法虽以阴阳为本双剑为基,却浏览很广,无所不包,固然各方面都做到了极好,但仿佛……并没有一条明白的道。”
吕剑六沉默。
他退后了两步,在栈道上结了个指模,吐纳六合真气调息半晌,转头看了看脚下百丈高的峭壁,以及头上更多未曾走到的路途,微苦着脸对余剑五笑道:“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侧身西望常咨嗟。余兄修为高深,剑法也滴水不漏,实在让报酬难。”
余剑五看着宁殇,非常安静地问:
局面很不悲观。
暗中的剑刺了过来,说不上快却也绝对不慢,只是沉稳到了顶点,仿佛一座山脉递了过来。余剑五唇角微垂,眼眸无波,眉毛也未曾乱一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