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这才松眉一笑:“我已备好冷水与毛巾,你帮他擦擦身子降降温就行,我很快就返来。”

明知做不到还要给人子虚但愿,再叫他狠狠绝望的事情,阿浓做不到。是以这会儿,她只是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不急不躁地用清冷的嗓音非常耐烦地问道,“阿临能明白吗?”

“有季女人在,你我都是失了宠的不幸人,出去吧出去吧,你回房,我煎药。”小门徒没事了,白羽便又规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

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阿浓的安抚起了感化,秦临的哭声垂垂小了下来。好久,他方才昂首看她,哭嗓微哑地问道:“我,我能够把,把我最喜,喜好的东西都,都给你,你别走,好,好吗?”

秦临垂下眼睛,半晌才低头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放开阿浓走到秦时身边,小声说道:“哥,哥哥莫活力,我不,不哭了。”

第20章

“季女人,你起了吗?”是白羽,声音听着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秦时放心不下,自是不肯走,可小家伙却将脑袋往阿浓怀里一埋,做出了一副“你不走我就再不睬你了”的姿势,青年无法,只得让步:“好了好了,我走就是。”

男孩仍对峙着不肯松口,小小的脸上尽是泪,红红的眼底尽是要求,阿浓几近就要忍不住开口承诺下来了,可到底明智还在,遂沉默半晌,还是狠下了心道:“如果哪天有人叫阿临丢下哥哥跟他走,阿临会情愿吗?”

老大夫收回给秦临诊脉的手,又细心查抄了一下秦临的身子,这才摸着胡子答道:“没甚么大碍,就是天冷有些冻着了,喝药退了烧去了寒,早晨睡觉的时候多重视保暖,再歇息个三五日便好。”

秦时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秦临这时已经复苏了很多,见哥哥来了,顿时缓慢地摇了点头,声音藐小却很果断道:“哥哥回,归去休,歇息,阿临会乖,乖乖吃,吃药的。”

***

“阿时哥哥,我传闻阿临抱病了,别人呢?我给他带酸酸甜甜的蜜饯来啦!”

“听到李大夫的声音了。”秦时撑着仍有些虚软有力的身子快步朝床边走来,“阿临如何了?”

“难,难受……”男孩吸了吸鼻子,发红的眼角忍不住滚下清透的泪珠子来,瞧着如同瓷娃娃普通脆弱,惹人垂怜。

阿浓没有看他,只摸着秦临毛茸茸的脑袋点头道:“不必客气。”

秦临一愣,抬起昏黄的泪眼朝一旁方才为了哄他撑着衰弱的身子下了床,这会儿正靠在一旁椅子上歇息的兄长看去。

男孩这才又昂首看了兄长一眼。

秦时看向阿浓:“辛苦你了。”

不要再往贰心上人怀里钻了,他都没钻过呢。

“天冷凉着了,有些发热,不过没甚么大碍,李大夫已经给看过了。”白羽说着上前扶了他一把,“你归去歇着去,这里有我和季女人呢。”

秦时并不在屋里,想是白羽顾念他的伤还没有奉告他,阿浓拿过秦临额上的巾帕,重新放在一旁白羽备好的冷水中打湿、拧干,一边悄悄地给他擦起了脸和胳膊,一边摸索地唤道:“阿临?”

刚排闼而入便听到了一阵衰弱纤细的低吟声,阿浓心中微紧,快步走到床边一看,床上的男孩正面色非常鲜红地躺在那,小小的身子叫大厚棉被裹紧,额上覆着一条巾帕,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巴扁扁的,有些委曲的模样,瞧着不幸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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