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鸭子的羽毛不是红色的吗?阿浓惊奇,但见那小毛团不过秦临巴掌大小,又有些了悟了。

秦临灵巧地答道:“砍,砍柴、打猎,种,种地……”

青年宽肩窄腰,双腿极长,精干的身子包裹在青灰色的粗布短褐下,瞧着非常健朗。他摘下斗笠放到一旁,又随便地拍掉身上的碎雪,这才弯身将秦临抱了起来:“阿临可有听哥哥的话,一向守在屋里照顾姐姐?”

秦临一扫方才的局促,很有些高傲地抬起了头:“大,大哥。”

有点痒,少女眼中暴露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只状似随便地问道:“那……你年老是做甚么的?本年多大啦?”

“是啊,据闻江北王麾下虎将前些天已带兵行至灵州城外,灵州怕也即将要蒙受烽火了。不过我们洛州位于淮东,离蜀中稍远,临时不会有事的,女人莫要忧心。”见阿浓神采不好,白羽眸子微转,又摸索道,“女人瞧着有些忧愁,莫不是有亲人在灵州,心中惦记不安?”

“外头……”阿浓双手一紧,猛地抬起了头,“莫不是叛军南下了?”

“……”他们很熟吗?阿浓眼神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只做没闻声,“我为甚么会在这里?”

白羽指了指那眼神清澈的小男孩:“秦时是小临儿的兄长,你不熟谙他?那他如何会把你带返来?”

“是,”秦时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一弯,长腿一迈走到床边看着她,声音降落地反复道,“我叫秦时,秦朝的秦,时候的时。”

秦时眸子微动,答道:“我买了你。”

然阿浓虽自小风俗了父亲的冷待,对除母亲与待她如珠如宝的祖父祖母以外其他的家人们不如何靠近,但毕竟血浓于水,血肉嫡亲,她心中还是对他们有几分在乎的。

像是看出了她对这小鸭子有些感兴趣,秦临踌躇半晌,俄然捧起那小毛团子递了过来,有些羞怯地说道:“土,土豆。”

这回阿浓明白了,这小鸭子名叫土豆。

那日长安有变,忠肃侯不是永兴帝的亲信近臣,原没法那么快收到动静,是夙来疼阿浓如亲女的文皇后在仓猝当中派人送信到忠肃侯府,他们一家人才得以在叛军进城之前险险地逃了出来。

嘎嘎。

“阿临真棒,好了,别冰动手,哥哥不冷。来,你带土豆去看看娘亲起床了没,哥哥有事儿要与姐姐说。”

阿浓愣住:“你……你说甚么?!”

本来鸭子幼时是这般模样的……阿浓有些别致地看着那小毛团,抿了一下唇。

秦临闻言重新抬开端,一双敞亮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在判定她这话的真假。阿浓挑眉,暗道这小孩儿真敏感,不过心头却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柔嫩。

话音未落,房门已开,方才羞怯内疚极了的小男孩一把跳起来,如同炮弹普通朝来者冲了畴昔,欢乐大呼道:“哥!”

年逾古稀的永兴帝收到叛军即将攻入皇城的急报,于某日半夜带着文皇后、一众妃嫔、皇子皇女及几位近臣和亲信在几千禁军的保护下仓促逃离了都城,往大晋的要地——蜀中而去。

她的眼睛乌黑透亮,似天上星子普通,只是眼神警戒,带着几分矜傲,另有多少几不成见的慌乱。

白羽的话叫阿浓蓦地回过了神。她捏紧双拳,半晌才压下心头翻涌的情感,低声道:“我要见阿谁秦时,他甚么时候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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