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少年思疑地反复一遍，又看了看面前在风中掠出粼粼波光的宽广湖面，不由疑道，“不是水又该是甚么呢？”
不过好歹脚能沾地了。脚下固然已经没甚么草的铺垫了，可少年却仍然感受脚下绵软非常，一脚踏上去，仿佛并不能顿时探到空中的底，很有种令民气里不着底儿的发急感。
“但是听你的意义，仿佛承庆已经是死定了？”少年还是没法了解，“如果不是因为败北，还还会因为甚么？”
少年靠着树精，歪头往这一层“碗底”的天下里望去，想看清楚树经心心念念的，苦心孤诣要达到的“起点”，到底是甚么模样？
“……或者也可说，这里不是任何的水。”树精用干枯的指骨搓了搓下巴，不谨慎把下巴上仅存的一块干巴皮肤给搓了下来，又在脸上多暴露了一块惨白的枯骨出来。
“因为你啊！”树精很快答道。想了想，他又弥补道：“当然，更切当的说，是因为你与我融会以后……在那以后所带来的力量的开释与副感化，那将是毁灭性的……”
只见这只“碗底”持续了上面断裂层的舒缓坡度，缓坡一起连绵向下，直至“碗底”中间位置，才消逝在一片好像原水的安静湖面的边沿。
少年的确没甚么力量了。固然树精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可少年还是软绵绵地靠在树精的肩头，一时并不能立马直起腰来。
树精对此非常对劲，他仿佛以为少年必必要依靠他，他之于少年是不成或缺的……这类错觉让树精有种连他本身都没发觉到的一种出自于被承认的镇静。
少年不由奇道：“这里也有原水？莫非又要跳出来？”
“我们已经超出了原水，差未几相称于已经到了异天下，”少年道，“在异天下里，天然不会有浅显的湖水……可那边看起来又的确像是水……当真不是原水？”
但是少年只是没力量罢了。一起行至此，即便有树精的灵息支撑，可少年还是越来越感遭到本身的生命在飞速而逝，像是用力儿拍了翅膀的惊鸟，不管如何挽留都是一去不复返了。
“那是甚么水？”
说话间，树精带着少年的缓缓滑行已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绿色藤蔓拧成的通天桥似是到了绝顶，向下倾了一个急转直下的弯，像是一头没头没脑的巨龙，一头扎进了地下，不见首，转头亦不能见尾。
“是甚么……”这个题目明显超出了树精的表达范围，他又抓抓头，跟着他的搔抓行动，他头顶上还算稠密的黑发很伤害地晃了几晃，让人担忧那些头发会跟着他的指节行动而被勾下来。
少年喘口气，又道：“我不太明白，你都毁灭了，还如何去建立所谓的新的天下、属于你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