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快速扫了一眼,急问:“这么说来,本日登台的戏服也有件一模一样的吗?如何没瞧见?”
奁台里头胭脂妆粉,璎珞珠串样样皆有,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金光,引得安遥身后的小兵连声赞叹。
安遥又问:“那阿剪也是乐坊的人吗?”
公然如此,安遥有些不解,若阿剪真是个偶然之人,又怎会如此用心对待戏迷所送之物呢?
门里还挂有布帘,屋内一片乌黑。
杜三娘葱段般的纤手悄悄抚过那些垂挂的衣服,在最前面的戏服上愣住了,脸上笑意忽褪。
她玉手一指,世人才发明,本来里头另有个小间,门上栓了把大锁。
顺她视野看去,屋内被小兵们翻得乱七八糟,那些小兵们没轻没重,可把杜三娘心疼坏了,她急道:“哎呦,各位朱紫谨慎些,可别伤了古琴,这里头的妆室才是阿剪独用的。”
靠门的榉木架上挂满了戏服,有个小厮正在一旁打理。
莫非这真的是场不测?
“差未几大半个月前,如何了?”
杜三娘悲音忽止,眼神俄然凌厉了起来。
几盏灯笼一放,逐步映出了这里的模样。
一个长条状的金丝绒盒,看上去代价不菲,在其间非常惹眼。
里间更像是外间的缩小版,只是所用之物更加讲求。
“甚么时候去的?”
“恰好相反,他是我们的人,乐坊有演出再来请他去助阵。”杜三娘叹了口气,“好不轻易培养出一个名伶,谁知竟一脚踩空!哎,这上哪儿说理去……”
一试,门便开了。
她眸光和逆流转,仿佛有种让人没法顺从的魔力,再提还衣之事反倒显得见外了。
那小厮一边抚平衣服褶皱,一边道:“这些戏服虽有我当真保养,可也怕角儿们一个不谨慎会弄脏弄坏,影响了正式演出,以是每件戏服都会备上件一模一样的。”
安遥随便问道:“那些乐工都是你们的人吗?”
雀翎虽有些旧损,却能看出经心保养的陈迹。
杜三娘半倚在外间座椅上,斜斜看着安遥,啧啧笑道:“想不到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竟如此都雅。”
杜三娘忙问:“谁有打火石?快来点灯。”
“各位,这里就是换裳扮装的处所了。”
阿景点好灯,便恭敬退了下去。
阁楼虽小,却精美讲求。
“自从阿剪有了些名誉,就常有戏迷偷偷过来看望。可儿多手杂,前次他回故乡一趟,返来后竟然发明私家用品不见了,厥后便加了把锁。”
“大人,这是在元剪身上找到的。”有小兵低头递上片钥匙,杭修让他顿时去试。
“这新戏服刚送来,阿剪都还没来得及试,就再也没机遇穿了。”
不过,她曾在绿蚁山庄瞧见过南枝班更夸大的设备,两比拟较之下,此处也算不得豪华。
“多谢,这衣服想必很贵重吧,我洗好再还给您。”
见地上有只随便安排的琵琶,杜三娘当即拾起,悄悄放回柜架上,感喟道:“哎呀,刚才事发俄然,乐工们必是被吓坏了,可这东西金贵着呢,如何能胡乱放呀!”
莫非这就是邻桌阿谁盛饰女子口中所述,具有特别意义的帽翎?
在外间清算服饰的小厮探头接话:“这可不是甚么破羽毛,是阿剪最宝贝的孔雀翎,演出时会装潢在帽顶,阿剪器重得很,只要演出鬼面舞时才舍得戴呢!”
“回故乡?”阿虎当即警戒起来,“他故乡在哪儿?”
安遥回想事发时的站位,那些乐工都离得很远,双手也在乐器上忙活,确切没有作案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