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笑声就停了,沈却闻声环佩轻碰的声响,想来是有人起家了。她便松开小丫头囡雪的手,跨进了花厅。一脚跨进门槛,立即有冷气劈面而来,沈却顿时感觉身上松快了很多。

沈却就抬眼看了红缨一眼。

“这是绯姐姐吧?阿却可还记得绯姐姐欠了我一盒酥蓉糕呢!可不准认账。”沈却的声音脆脆的,带着一点点的糯。

二十道精美菜肴端上来,每一道都用尽了心机,就连那盛着菜肴的小碟都是二十只不重样。还没尝,光是瞧着光彩,闻着香气就食欲大振。

她一年三岁的她浑身是烧伤,命在朝夕。有丫头通报白姨娘快生了,然后他的父亲就仓猝从她床边分开。被疼痛折磨的沈却最后的印象里就是父亲分开的身影和母亲垂泪的仇恨。

“这饭吃着真没意义,不吃了!”沈琉直接摔了筷子,筷子摔在桌上,碗碟收回清脆的声响。沈琉更是猛地起家,推开迎上来的丫头,风风火火地走出花厅。

“女人,该下轿了。奴婢是夫人身边服侍的,特来驱逐女人。”轿外的老妇人微微弯着腰,恭敬地说。她一身灰褐色的衣裙,色彩很素,料子倒是上等。

“切。”二女人沈琉嘲笑了一声。四女人沈薇脸上立即见了红,她有些难堪地低下头。

“是甚么?”沈绯不解。

轿帘被翻开,有夏季的光照在沈却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下认识地眯起眼睛。

穿过爬满花藤的灰白月门,就快到了花厅。

沈却就悄悄抿了一口茶,她模样都雅,品茶的时候神情安好而专注。瞧着倒是有一股虔诚的味道,竟是让一屋子服侍的下人看痴了一瞬。

沈却脸上的笑就一点点收起来,带着丝冷意。

“当然记得,我们姐妹此后可有一辈子的时候一起吃酥蓉糕。”沈绯就伸出素白的手指去点沈却的额头,她眼中的氤氲已经收了起来,无迹可寻。

这屋里的四个姐妹,唯独沈宁是与她同母的姊妹,其他的都是姨娘所生,但是沈宁仿佛不喜好她。

“是,是它。”沈却忽得笑开,精美的五官像顷刻展颜的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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