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躯挣动了一下,仿佛想尽力站起来,又跌回棉絮里。身材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惊骇,还是疼痛……许是后者吧,不但仅是因折翅之痛。

这一世颜貌本来极艳,缠绵悱恻的艳,着一袭白裳都恐回身便化绯的艳,只是因着娘胎里天赋不敷,襁褓里多番吃惊,体质孱羸而带了些病态的惨白,长年外罩一身洗得发白的松垮靛青道袍,着墨青丝亦是随便束在身后,朱色彩染了青灯黄卷,添了不属这尘凡的风骨,竟是生生将那抹艳压成了淡。

神农做琴伏羲做瑟,但是青华上神不喜琴也不喜瑟。她之双足踏遍大荒之时,也曾见过做过很多乐器。这些东西,原就难不倒她。只是他却未曾听过。

辰湮缓缓走上前,便见到画眉的眼睛直愣愣转过来。因为本能缩了缩,但鸟喙当中却无任何声音收回来。

“若说有缘,天南地北寻你,皆不着你踪迹,若说无缘,可我偏又能生生世世皆赶上你;既赶上也罢,却不是擦肩而过,便是分道扬镳,既不遇也罢,苦死等待总还是能给个盼头,只始终记得求不得……想来天道展转,命理无常,恨不抹消我的存在,怎舍得遂了我的意呢?”

鸟翅中空,折了以后血肉绷紧,或许接上也很难病愈如初。敷上药,缠了药棉与纱布。指尖又度畴昔多少活力,渐渐梳理它之血脉骨骼,见得它体温渐暖,略微宁静,才缓缓松出口气。

还是懵懂不知本身从那边来的第一世,她所遇的他,也是以雀鸟之姿……厥后她将它放走,它也头也不回得走了。这一世,还是雀鸟,她们之间,又会有如何一个结局?

她伸脱手,将指腹悄悄搭在它仍旧在不竭颤抖的背上,简朴查探了一下它体内的头绪,见伤情没有恶化便收回了手指。画眉俄然收回“呜呜”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配上它现在的模样,竟有几分不幸。

眼睛倒是极美。乌黑的眸子竟沉淀着深深的蓝,如同蓝色的火焰般灼灼燃烧。或许鸟的眼睛与人的眼睛毕竟是分歧的罢,她竟也揣摩不透它现在的情感。

顺手点起一炉安眠香,看二妞与本身打过号召便分开的身影,取出竹盒里的食品,随便用了些,清算好桌面,站在窗前看晴光收敛,乌云渐布,细雨连缀不断。

辰湮摸摸小女人的头,含笑道:“辛苦二妞了原始村落梦最新章节。不过倒是得先收了这药材,过午……该是有场雨,二妞归去的时候谨慎路。”

好久好久之前,在那洪涯境还鹄立在人间的时候,瑶山风华仍然如初,太子长琴从凰鸟雪皇手中取走一柄竹萧――雪皇总爱留着她手里那些旧东西,像是保藏宝贝般藏得谨慎翼翼的。

……不会鸣唱的画眉么?还是不肯?

包含苦,包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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