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骇怪地看了看唐老太太，又瞧瞧冷冰，问道：“果然？”
“仿佛听谁说过风云楼这个名字，是不是小楼我就不晓得了。”冷冰随便说道，半点也没在乎，哪怕那小楼叫凌霄宝殿约莫他也不会上心惊奇。
“听闻王爷的弃名楼也有一座书楼。”
“我那间小楼不值一提，藏墨客怕连这里的万一都没有。”
冷冰和谷梁泪的目光公然在一刹时被九尊形制古朴的大鼎所吸引，不过他的心神却不在大鼎，而是在空中上。这片暴露的石质地基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怕不是稀有万乃至十余万之多。笔迹并非全然一样，有些是古字，有些他认得，有些似是而非，不过十之七八都不认得，并且誊写的笔法也有分歧，气势差异。
方才几人的陌生之感又消逝了，李落暗自奖饰，以往见面她向来都少说话，现在想来只是低调，不肯意出风头罢了，要说心智，也许会差些，要说才干，一定就不如其兄。
“莫非王爷不晓得你卓城弃名楼院子里的小楼在朝堂以外被人戏称风云楼么！”
镇子正中书堂的名字很有金戈铁马之意，名字叫做铁琴铜剑楼，整座楼的地基是在一整块大石上凿出来的，绝地火阴水。高低两层，整座藏书楼如果从空中俯瞰是一副回字形的画面，基层为卷、刻、碑、柬等，上层为书、帛之类，每层总计有九九八十一个房间，一一编号，收纳各地各族的书卷本来和笔墨，有藏书数十万册，较之大甘翰林院的藏书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老太太俯下身子，悄悄抚摩石头上刻着的字。
李落看了看，俄然问了一句：“只防天灾，不防天灾？”
铁琴铜剑楼四周十丈以内没有树木青草，空无一物，绕着院子有一条小河沟，引了死水，这是怕书楼走水，及时灭火的时候用。书楼外头有人守着，也是镇子里的人，只是平常壮丁，看着孔武有力，不过也就比凡人强些，算不得妙手。进了院子，一应诸物多为石质，若非不得已，甚少见木质和竹制的器物，都是为了谨防失火，书卷易燃，一旦着火结果不堪假想。
李落很快平复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前辈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这九尊大鼎还是地上这些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