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宋家在南府拥兵自重,割地称王,在朝中有朋党互助,在野宋崖余更是名满江湖,就算你心机过人,能在机谋上赛过宋崖余,一旦他兵败隐入江湖,还是能够兴风作浪,到时你又能将他如何?”
李落长揖一礼道:“谢前辈对洛儿照拂之情,前辈重诺,余下两诺我想好了,你我恩德本日一笔取消。”
端木沉舟哈哈一笑道:“好利的一张嘴,不错,老夫刚才是用心摸索,算是老夫孟浪了。如此心性,既不是满口公理的虚假之谈,也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合老夫胃口,不过破不开亲族的束缚,也罢,人无完人,如果没有分毫缺点倒显得假了。”
端木沉舟大笑一声,傲然说道:“如有一天你真能在大罗刀法上赛过老夫,老夫就算死在你的刀下也不悔怨,老夫纵横江湖三十余载,生存亡死早就看淡了。”
“我……”
“不成,再过些时候气候更冷,不能待在这里,你随我回清心楼吧。”
端木沉舟虽看不见李落,却似有所感,悠悠说道:“小娃儿可惜了。”
李落悄悄点了点头,也猜到此次的事淳亲王早有防备,设想请君入瓮,只是漏算了五十多把武侯连弩,虎卫凤舞两营和一名武林顶尖妙手也不能禁止端木沉舟突入大殿。
李落轻声说道:“乱中取胜,恐怕只要前辈这等人物才气满身而退,毕竟是在卓城,如果没有过人的技艺,也逃不过侍卫的追击。”
端木沉舟傲然道:“笑话,老夫向来独来独往,谁能管的了老夫,不过只是欠别人一小我情,才来趟这趟浑水。”
端木沉舟极其少见的神采一红,恼羞成怒道:“你懂甚么,天下谁不晓得宋崖余的老婆虞红颜是当年江湖上最驰名的美人,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哼,不算甚么丢人的事。”
端木沉舟嘲笑道:“老夫大罗刀决一十三式,老夫不过习得九式便能横行天下,如果再贯穿几式,就是天下第一也何尝不成。不过大罗刀法杀性极重,只要修行本门的冰心诀才不会受制于刀法,本源自魔门,你莫非是怕玷辱了王府的名声?”
“你嫌老夫武功太低,不配传你?”
“除了天南宋家,谁另有这么大的胆量。”
秋吉尚在洞外防备四周,见李落出来,忙不倏的凑到李落身边,憨憨笑道:“落哥儿你们说完啦,如何这么久,另有说有笑的?”
李落惊奇问道:“你和刺客不是一伙的么?”
“我有甚么不敢学!艺成以后我先战宋崖余,再来领教前辈绝技,既分高低,也决存亡,到时前辈切莫悔怨。”
李落幽然回道:“前辈美意我无福消受。”
李落悄悄一笑,虽有恩仇,但面前的端木沉舟俄然扎眼了很多,和声说道:“前辈怕是少有夸奖别人吧,长辈受宠了。”
端木沉舟捋了捋髯毛,颇显冲动的说道:“不错,当年江湖上几个妙手都被红颜算计,不能对宋崖余脱手,这才成全了他天下第一用刀妙手的名誉,助他坐上了宋家家主的位子,这等品德,老夫委实瞧不上眼。”说完,端木沉舟欣然若失的叹了口气,陡峭下来,对李落说道,“报仇虽难,不过何尝没有机遇,若需老夫互助,直言无妨。”
端木沉舟接道:“本来老夫的意义是在淳亲王出府驱逐时脱手,杀完便走,省的顾虑太多,哼,这群无胆鼠辈非要在入夜脱手,便利逃离,殊不知入夜当然利于己方,可也没了天时,亲王府的防卫本就周到,短时候怎能获得完整的设防图,若老夫猜的不错,淳亲王在接到人以后,就一向运营以此为饵,要不然这大殿以内怎能多出这些武侯连弩来,可叹这群笨伯白白断送了自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