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三迎,极是昌大,便是李落见罢也非常惊奇。
茂城在安宁城东向,世人取道南下,未入茂城。
许是有些别样的是扬南城引了水道入城,城外不觉就里,入城以后才发觉水道足有五十丈之宽,深不见底,舟行其上,竟是比这骑马还要快速些许。
宋崖余徒步而来,以示恭敬之意,李落含笑称谢,让了宋崖余主家先行,有道是入乡顺俗,宋崖余大笑一声,萧洒而出。
牧天狼诸将连同度术几人一道南下,李落念及度术辛苦,倒是到了中午再走,度术虽无明言,但亦可瞧见畏敬当中稍稍多出的几丝感激之情。
李落翻身上马,诸将相随,李落和颜笑道:“王爷亲身前来,折煞李落,李落见过南王。”
余州都统典勋昌年近不惑,只瞧边幅,倒显阴柔,面白不必,双眼狭长,嘴唇陋劣,似是有些刻薄阴寒。
入城十步,还不及牧天狼诸将收回震惊之意,只听城门前传来一声开朗长笑:“大将军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罪恶,罪恶。”
世人刚入扬南府,便与这南王府第三支前来驱逐李落的兵将相遇,此次阵容颇大,余州都统大将典勋昌亲率军中精锐将士三百余众布阵相候。
不似度术般心无隔阂,但也未有倨傲仇视之意,言语当中对牧天狼甚为推许,非论是至心实意或是虚情冒充,确属可独当一面之将。
过了圩府,便是余州首府扬南府,南王府便是建于扬南府首城扬南城。
宋秋宁年逾四十,与宋无夏的漂亮不甚相像,反是生的虎背熊腰,很有豪放之风,亦是武勇之辈,却也不乏智谋,言谈举止谦善有礼。
除却冷冰与李缘夕略感不耐外,李落倒甚为明朗,一一酬酢对付,未曾怠慢了那个。
自李落入扬南府,世人行迹彰显,过得一处,便有一处的处所官吏早早候在官道旁,见到李落诸人,恭敬施礼,天然不免歌功颂德之言,极显热忱,嘘寒问暖当中透出缕缕古道热肠来。
宋崖余踏前一步,双手虚扶,朗声说道:“大将军不必拘礼,你我同朝为官,只是本日才见,可惜了这些年,哈哈,凭高把酒,此兴壮哉,大将军,请。”说罢微一侧身,让前程来,表示李落先行。
世人举目望去,城门正中站着数十人,抢先一人身穿王服,金丝描龙,祥云簇绕,随便站在人群当中,让人一眼便定在他的身上。
行至圩府榕合城,李落诸人碰到南王府另一支前来相迎的步队,此番是王府中人,统领之报酬南王宋崖余族弟宋秋宁,同业当中另有与李落了解的宋家年青一代俊彦宋无夏,恰是宋秋宁亲子。
扬南城数十年前还是名不经传,自宋家王府落于此处,不过十年,便成了南府第一大城。
牧天狼众将看在眼中,只是不觉得意的暗自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翌日,中午。
宋无夏见到李落,有当日木括磨难之交,成心偶然之间颇显靠近,鞍前马后极是客气尊崇。
李落淡然自如,沿途人隐士海,俱都高呼南王之号,极是虔诚,南府当中,宋崖余名誉之盛,远在大甘皇室之上,宋崖余含笑示谢,夷易近人,未曾有倨傲之颜。
旁的不待细看,只是这一双眼睛,似有洞彻民气之能,在此人面前仿佛尽是一览无余,未曾留得半分讳饰,暖和尔雅,清澈而不见凌厉,无可何如之时便生出倾慕之意,恰是南王宋崖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