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翻开帘子走到船尾,举目四顾,有三艘官船成品字形沿索水向北而去,气势实足,桅杆上旗号招展,恰是少府司的令旗。李落摸了摸鼻尖,倒也没如何在乎,凡是卓城里的衙门官吏,出了城,没几个不显山不漏水,低调行事的,只要不敲锣打鼓就算好的,像如许招摇过市委实平常的很。
“难怪!”船家恍然,摆布瞧了瞧,抬高了声音说道,“好叫公子晓得,现在朝廷大兴土木,传闻是要在北边的昆江边上建一座宫殿,名字叫承运宫还是承运殿来着,归正也都差未几。官家的船三天两端的就在索水上过,前些日子说是载了几船工匠,这些日子就不晓得了,刚才看着吃水深浅,船上多数还是重物。”
“谁说不是呐,听人说北边建的那宫殿大的很,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跟神仙家的宫殿一个模样,都雅的不得了,等着几时有闲了我也去瞧瞧,过过眼瘾。”
房千千眼睛一亮,拍掌喝采,咽了好几口口水,只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卓城里去,实在让李落忍俊不由,冲淡了些近乡情更怯的闲愁。
“公子不是卓州人氏?”
“哈哈,我并非仁义之辈,不过房女人若见我老婆,就晓得这世上确有仁义在的。”说罢,李落拍了拍马,奔驰而去,卓城近在面前,反倒更多了点归心似箭。
“甚么丧事值得朝廷如此大动兵戈?”
“嘘,公子,话可别胡说,谨慎隔墙有耳。”船夫吓了一跳,赶紧劝止道。
“哈哈,这事公子倒是问对人了。”
“嘿,恰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嘿,这都好几个月了,交来回回,忙得很。”船家摇着桨,嘲笑道。
李落哈哈一笑,道:“没有启事,只是风俗了罢了。”
房千千嘿嘿一笑,赞道:“王爷公然是大仁大义!”
“不敢,不敢,此事说来话长,老朽有个侄儿在卓城当个小差,前些日子回籍,带了很多东西返来,老朽多问了几句,原是宫里大赏,老朽那侄子也得了些犒赏,说是万岁爷喜得贵子,普天同庆呐。”
“哦,还请先生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