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赵玉真挽了朵剑花,吓得李凡松心中一紧。实在赵玉真固然贵为青城山掌教,堂堂五大剑仙之一,但在青城山的年青弟子里,一向是个夷易近人的形象,偶然乃至会指导那些刚入门的小弟子们一两式剑招。但唯独对于弟子李凡松,倒是峻厉的很。
雷无桀看了一眼舆图,立即调转了马头,说道:“往那边去?”
“你招甚么?”赵玉真站了起来,一身蓝色道袍在风中飘荡。
萧瑟猜疑地望了他一眼:“你肯定去雷家堡是这个方向?”
李凡松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赵玉真身边:“这大半年没有弟子的伴随,师父老人家过得可还好?”
雷无桀笑着点头:“当然不是,我们先不去雷家堡。”
“然后,问了剑仙一剑。”李凡松谨慎翼翼地看了赵玉真一眼。
那是柄很特别的桃木剑,有着令人冷傲的鲜红色。剑名“桃花”,是赵玉真十六岁那年本身用桃木琢的,传闻是人间至暖之剑,夏季里,赵玉真曾把它埋在雪地中,能催的那腊月里,一树桃花绚开。
“剑名?”赵玉真问。
吕素真曾说过,赵玉真兼青城山武运、天运为一身,若他下山,必将掀起一番风云。可赵玉真却铁了心不想掀起半点风云,就那么在青城山上待了三十多年,一步也没有迈下山去。
赵玉真伸手捻过一片落叶,俄然道:“凡松,你的剑呢?”
赵玉真的身后,站着他的门徒和徒孙。一个背着一个书箧,一脸儒圣气。一个则只是一个小童,背上背着一把与身形不太符合的长剑。恰是那日伶仃去雪月城求问剑仙一剑的李凡松以及飞轩。
赵玉真微微皱眉:“前面的倒也还行,最后这说的,莫不是你瞎编的?”
“当然是把青城山上那位神仙也给弄下山来啊,你说,三位旧友相逢雷家堡,那是多么风趣的一件事?”雷无桀用力地一甩手中马鞭,一下子把萧瑟甩在了身后。
“可惜了吗?”赵玉真笑着望了一眼李凡松。
赵玉真一身紫色道袍,脸孔俊朗,看上去真有几分神仙气势,他摸了摸髯毛:“还好,平静了很多。凡松,这一年都去了哪些处所啊。”
这一日,他也仍然坐在山头,望着远处,仿佛神游千里。
李凡松擦了擦额头上的盗汗:“阿谁,去见了一眼雪月剑仙。”
两匹快马在路上奔驰着,一个一袭红衣,一个一袭青衫。
“不过是说师父出世之时,一道霞光照进屋内,青城山六天师亲身下山驱逐,因为师父是那神仙转世。以及说师父当年和雷云鹤一战,以道法万千破去九天惊雷,那一战把天都打出了一个口儿。还说师父不肯下山,是因为一个女人,说怕下了山,就不想返来了……”李凡松偷偷地看了一眼师父的神采。
萧瑟一愣:“那我们去哪儿?”
飞轩立即吓得跪了下来:“师父,我招,我全招。”
萧瑟无法地望着突发奇想的雷无桀,叹了口气:“青城山赵玉真一辈子都没有下过山,会为了你这个傻小子下山?”
三个月前,他们兜兜转转好不轻易来到了雪月城。三个月后,他们意气风发,再度踏马出城。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底气实足。因为雷无桀在出城之日,就已经筹办好了,一张舆图!
萧瑟皱了皱眉头:“青城山?你想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