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了眼,但是从女人头上滴下来的鲜红液体渗进了他的眼里,让他的视野变成了恍惚的一片。
……我会杀死他的。
在猛地睁眼的乌鸦像是一剑劈过来的凶恶眼刀之下,艾伦硬生生地将前面的阿谁字卡在了喉咙里。
他嗤的收回一声近似于耻笑的声音,“阿谁甚么利威尔当年在地下也有,不然你觉得他为甚么能直接进军队里混?”
他大声喊着艾伦的名字,一手抓在窗台顶上的横栏,向前俯□来。
他的唇凑到艾伦的耳边,悄悄地收回了几个音节。
“哈!”
乌鸦眼角上挑,那双微微竖起的三角眼盯着艾伦,透出伤害的寒光。
“嗯,谨慎别被巡查的兵士抓住。”
艾伦奇特地看了窗子好一会儿,直到那边再度传来昂昂的像是在催促他的敲击声以后,他这才下认识爬到床的另一头,用独一无缺的左手将本来关得紧紧的窗户用力推开。
他嘲笑着说,“就如许你还想帮他辩白吗?”
挚爱的亲人被殛毙后的剜心之痛和对仇敌那种仿佛灼烧着五脏六腑的仇恨――他曾经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那尽是刻骨铭心的仇恨的目光。
“阿谁,利威尔兵长为甚么要杀掉你父……呃!”
有着一头火焰般标致红发的少年说,一脸轻描淡写。
…………
蹲在窗台上的火红色乌鸦不知何时落空了踪迹。
“‘不是我说的那种人’?”反复着艾伦的话,他嘴角带着几分邪气向上挑起,带着毫不粉饰的讽刺之意,“你这脸如何回事?不就是被他打的吗?”
他站在那一滩血迹前,俯视着空中上那具已经变得冰冷的尸身。
如何都睡不着。
“别藐视本大爷啊蠢货!”
“……不是兵长的错。”
“…………”
“没甚么。”
“啊啊,这个啊,刚才在内里随便揍昏了一个兵士抢过来的。”
统统都是那么的肮脏,令人难以忍耐。
“当然不是!”
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艾伦腿上的红发少年如此说道,他闭上了眼,像是在小憩。
明显矫捷装配以及它的把持体例只答应在内部传播的,为甚么乌鸦会――
乌鸦判定接管了艾伦帮他想出来的来由。
“……”
“没甚么大不了的。”抬手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乌鸦浑不在乎地答复,“固然大要上说是军方公用……但是王都的地下但是甚么玩意儿都能私运出来,这个东西要弄到固然很难但也不是做不到。我之前也碰过几次,以是多少也会一些。”
昂昂。
给他起了这个名字的女人早已甜睡在大地之下。
艾伦一呆,立即否定。
乌鸦斜眼瞥着身边的笨伯,被他当作笨伯的家伙低着头,柔嫩的浅玄色发丝散落在颊边,让他看不清笨伯脸上的神采,只能瞥见那抿紧的唇。
闭着眼的乌鸦在心底闷闷地想着。
“没甚么不好。”
他正在黑暗中睁着眼发楞。
艾伦看着乌鸦如此沉声答复。
他的左手的手指已经攥紧勒住,闪现蓄势待发的状况。
那种欲盖弥彰的行动让乌鸦再度收回嗤的一声,眼角斜了艾伦那只被乌黑绷带严严实实地包扎住的右臂一眼。
“如果你想要逃离这里,就叫我的名字。”
“……”
一头红发像是燃烧着的火焰的少年纵身翻上窗台,那张有着一道让人印象深切的伤疤的脸呈现在艾伦的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