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住身材的肠壁刹时朝两边分开,束缚力消逝,南宫兜铃没有停下行动,一口气用刀刃对切到底,直到双足落地为止。
走到讲授楼前面,在花圃四周几次打转,“师叔......”她四周没有瞧见他,那木鱼脑袋掉哪儿去了!莫非是给黑雾卷走不成?
莫非是摔到树底下去了?
南宫兜铃双脚乱蹬,心中骇然,哎呀呀,要垮台,她此次死定了!
她掉进一个很像是肠衣薄膜做成的小袋子里,被紧紧包裹住,头朝下,卡在那边。
扭头一看,蜈蚣高低两排尖尖的牙齿就在面前,她要被蜈蚣一口吃掉了!
楼顶的走廊扶手边探出很多脑袋,围观着她,这群门生当中俄然挤出一个秃顶,对着她大呼:“南宫兜铃同窗!终究找到你了!原地给我站着别动!”
“甚么剃头师?你听懂了吗?”门生们摆布对看,没人了解她的话。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耳边铃声大响,下课了,全部校园刹时沸腾,门生们从课堂里簇拥而出。
覆盖在四周的只要暗中,虫子的肠壁不住的分泌无数腐蚀酸液,极力想将她消化成一具白骨。
“这乞丐还挺拽的。”
但是南宫兜铃已经有力追击那片黑雾,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静候着。
南宫兜铃刹时给人潮围住,门生们猎奇把她打量。
“我不是乞丐!我但是引魂派的引魂大法师!”
“师叔!师叔!你在那里!”
剃头师个头!
她在黏稠的酸液中吃力的挪脱手臂,每动一寸,肌肤仿佛扯破般剧痛,她没有放弃,冥冥当中有个声音在鼓励她忍耐住,她认识到,那是她本身内心里的声音。
在此之前,她用白符裹住虫尸,放进衣兜,又拾起李续断的银针,也安妥放好。
她感觉好丢脸,明显毁灭了一只妖怪,理应像豪杰一样,以鲜花夹道欢迎她班师而归才对,如何反过来弄得如此落魄,受人嗤笑。
虫体内的玄色毒雾瞬息间澎湃冲出,在空中成旋涡状转动几圈,接着遁入云层,朝远方而去。
就在这一刻,蜈蚣完整摆脱“束缚咒”,千万条黑蛇朝四周八方炸开,转眼消逝不见。
南宫兜铃懒得解释,衣袖一甩,门生们纷繁捂住鼻子散开。
“好臭啊这家伙!是不是踩了狗屎了?”
庞然大物挣扎一番后,寂然倒下,虫身枯萎如干尸,逐步收缩,终究变回指头大小,一动不动。
南宫兜铃瞧见,心如火焚,大喊一声:“师叔!”
可她本性里有一种野草似的固执,越是赶上绝境,越是不肯认输。
好痛!像无数利刃把皮肤一道道划开,如同正在给人屠宰。
刀刃狠狠蹭在空中上,把地砖也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她不由再次收回疑问,那团黑雾究竟是甚么?和蜈蚣竟然不是一体的,还能自在行动,实在诡异。
没有任何回应。
南宫兜铃回身要逃,妖气从虫子嘴里喷出,卷住南宫兜铃满身,她刹时没法转动,被妖气高高抬起,架在半空。
手伸到耳下,拔出一枚银针,握紧,运转体内最后一股灵气,再次念下“魇魅咒”,手中银针突然伸长,变成一把弯刀,顷刻间刺穿蜈蚣肠壁,继而穿出它坚固的虫壳,一线亮光倾泻出去。
南宫兜铃见那黑雾来势汹汹,毫不是她赤手空拳能够抵挡,仓猝把手决一松,双足一蹬,跳下水塔位置,恰好和蜈蚣的脑袋正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