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一震。
不管是高婆子,蒙王氏,还是蒙昌飞,一个个都白了脸!
周夫子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甚么,只道:“就算是县官升堂,也断没有只听一方话的事理。你尽管说。”
蒙昌飞被周夫子反问住了,脸上又臊又热,说不出话来。
蒙昌飞一听便放松了警戒,略带对劲道:“我先前就说了!是庄云期使了旁人推的我!那人身材结实,大抵这么高——”蒙昌飞比划了下。
周夫子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跟蒙昌飞说话,而是同高婆子与蒙王氏语重心长道:“本来冲弱之心最是热诚贵重,学业虽说首要,但品性更是为人的根本。他们退学的时候,我便同他们说过,千万不能丢了这颗热诚之心——眼下既是如此,又是鄙人学途中产生,我作为夫子,自是要做出惩戒,不然,今后这不正之风开了先河,书院说不得要成了修罗场!”
“你前日趁着下雨,在半路把阿期的蓑衣斗笠都抢走,让阿期不得不淋雨回家,导致阿期发了高烧没能去上学!是以次日你被人推到水里,你就思疑是阿期支令人抨击你!”
庄云期垂着眼眸,抿了抿薄薄的唇,声音有些小:“蒙昌飞说,我常日里太爱在讲堂上出风头了。”
周夫子却更显绝望,反问道:“若你是开打趣,又何故本日带着家长,气势汹汹的来找云期费事?先前问你,你也不说启事?”
庄云黛嘲笑一声:“说啊,你如何也不说了?为甚么你一出事就感觉是我家阿期教唆的?周夫子也清楚,我家阿期常日里可不是甚么逞凶斗狠的。为甚么你就直接思疑上了他?”
高婆子跟蒙王氏也道:“理在我们这边,还怕了你不成?”
这是……这是被夫子给辞退了!
也就只要高婆子跟蒙王氏还不信赖。
庄云期垂着眼,没有再看黎氏一眼。
蒙昌飞到底是个孩子,他被庄云黛如许杀气四溢的指责,那里扛得住,眼神乱飞,躲躲闪闪,周夫子那里还能不明白!
蒙昌飞被庄云黛诘问得烦了:“我,我就是晓得!”
“不成能!”蒙王氏矢口否定,“我家昌飞好端端的,又不是没带雨具,抢别人的蓑衣斗笠做甚么!”
黎氏像是劈面被人呼了个大嘴巴子,愣在了当场,随即反应过来后,整小我都面红耳赤的。
庄云黛敛了嘲笑,脸上神采冷冰冰的,眼里像是燃着一丛肝火,声音非常清楚的传出世人耳中:“那是因为你心虚!”
她当时是穿了一身没甚么性别特性的粗布麻衣,又为着窜改身形,往衣服里塞了很多的藤蔓树枝,撑了起来,看着便身材细弱。
庄云黛淡然道:“夫子不必在乎她的话。她是我们娘没错,但她先前把我们姐弟三人丢下,已然再醮别家,以是,她这话,代表不了甚么。”
庄云黛点了点头,她牵着庄云期的手,神采端方:“好,我就先说了,昨儿我弟弟发热在家,这是有人证的,并且正如夫子所见,我家阿期个头还小,也较为肥胖,蒙昌飞却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如何把蒙昌飞推到水里?”
蒙昌飞骨子里还是怕周夫子的,他见周夫子发怒,身材不自发就抖了抖,面如白纸。
蒙昌飞感受被她挑衅了,有些愤怒,涓滴没认识到已经掉入了庄云黛的圈套,立即辩驳道:“那人蒙着脸,我如何指啊!”
周夫子看了看黎氏,又看了看庄云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