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住在盛家,经常听外祖母提起母亲,常常说到母亲,外祖母老是忍不住落泪,言语内尽是对母亲的疼惜。
姜宗成面无神采,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函,扔到盛聆音的面前。
盛聆音垂眸,满脸悲戚之色,语气带着绝望,“当初我不顾父母反对,偏要下嫁姜宗成,现在落得如此了局,我也没有脸面再见他们。”
“你们二人,果然是天生一对。”
“不苦,一点也不苦。”
现在,姜宗成站在盛聆音的面前,重视到了盛聆音面前放着的茶杯和桃花酥,眼露鄙夷。
但如何抛清,唯有一条路,就是与母亲和离。
“现在,这一天,该来还是要来了。”
“母亲,与他和离,回到外祖身边,好不好?”
天刚蒙蒙亮,已有很多百姓,列队等着上香。
姜绾屈膝跪了下来。
“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无情,偏要逼我给你留下个侯府嫡女被休的名声,那休怪我无义。”
盛聆音眼内有些惊奇,“真的?”
短短两句话,完整激愤姜宗成,他一挥袖,将盛聆音面前的茶盏糕点挥落在地。
“母亲放心,我运气好,碰到一个老神医,他看我不幸,给我解药。现在这黑斑实在没那么深,是我用来骗蒋氏的。”
“这些年,一向将来拜见母亲,是绾儿不孝。”
“你笑甚么?”姜宗成不耐烦地问。
“是又来和我提和离的吗?”
母女俩也不似刚才那般生分,盛聆音坐在中间,看向姜绾尽是黑斑的脸,悄悄的听着姜绾诉提及,迩来产生的事情。
但每次来,无外乎是说一件事。
“当年你一步步上位时,贿赂的每一笔账目,包含操纵国公身份,替你的庶子买官职,这些我都替你记下来了。”
这时,月灰快步上前,低声道,“姜宗成来了。”
后山的半山腰间,有一处僻静的禅房。
姜绾被盛聆音抱住,心间莫名有股暖意流出,伸手抱住盛聆音,“母亲刻苦了。”
盛聆音沉吟半晌,俄然冒出一句——
盛聆音凝睇着她,微微张唇,很多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为一声平平的,“绾儿来了。”
姜绾抿唇,寂静很久。
“既然如此……”
就是要与她和离。
姜绾几近一晚没睡。
“此次不是和离,是休书!”
晨起山上浮云漂渺,清幽无声,虽是炎夏,可山林里的风还带着微寒,吹在身上,沁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