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厉声辩驳道:“你错了,虽说皇贵妃位同副后,高贵非常,但本质上还是个妾室。你为亲王时,宜修是正妻,现在你成为天子了,却仅仅将宜修封为皇贵妃,一下子将她由正室贬成妾室,你如许做不是烧毁她又是甚么?”
大清入主中原之初就曾立下端方,只要中宫皇后身后才气够和天子入葬同一地宫,为的便是贯彻伉俪同葬这一传统,同时也是为了保卫嫡妻不成侵犯的女仆人职位。
听了她这番话,太前面露少量对劲之色,旋即又问:“天子筹办甚么时候册立宜修为后,天子如果使个缓兵之计,一下拖个十年八年,哀家可不依啊!”
雍正眸光阴暗,心机深沉如海,低低道:“儿子晓得……只是在儿子心中,菀菀才是独一的老婆,今后陪葬帝陵的也只要她一个。儿子不想宜修在百年以后入葬帝陵,打搅我和菀菀在地下再续伉俪之缘。”
只是,宜修的心太狠了,当初那样对待纯元……
因为向来只要“伉俪同葬”这一说法,从未听过“夫妾同葬”的,皇贵妃职位再高,本质上还是个妾,这也是雍正不肯册立乌喇那拉宜修为皇后的最大启事。
雍正回想着当年,心还是一揪一揪的疼,他沉痛说道:“当时纯元已经气味奄奄,她伏在朕的膝头跟朕说,‘我命薄,不能陪四郎白头偕老,连我们的孩子也未能保住,我唯有宜修一个mm,望今后四郎能够不管如何善待于她,不要烧毁她’。”
太后晓得纯元是胤禛的软肋,凡是牵涉到宜修的事,只要一抬出纯元来,根基上能够获得美满处理。宜修还真是托了她姐姐的福,不然也当不了这个皇后。
胤禛长长叹道:“一年,一年以后,儿子自当册立宜修为皇后。如此,皇额娘也该心对劲足了吧?”
太后一脸端方严肃道:“天子亲口承诺纯元,毫不烧毁她的mm,可现在你又做了甚么?你对得起地府之下的纯元吗?”
终究,太后一扫脸上的阴霾之色,暴露了笑容,非常对劲道:“如此甚好,先让宜修在皇贵妃位上磨练一阵子,今后胜任皇后也比较得心应手。”
“这……”胤禛顿时噎住。
太后瞥见胤禛眼底闪过一丝踌躇,便知皇后之位有戏,连连道:“天子如果不忍见地府之下的纯元灵魂不安,就该当兑现对纯元的承诺,就该当册封宜修为皇后。”
胤禛望着太后那张迟暮的老脸,幽幽一叹道:“好!为了纯元,朕承诺封宜修为皇后。”
胤禛所说的“形同中宫”,太后明显不能接管,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成为太后,如果不能将后位紧紧把握在自家人手中,一辈子的心血岂不付诸流水?
雍正深深吸了一口气,昂声道:“朕是承诺过纯元要善待宜修,可朕已经册封宜修为皇贵妃,统摄六宫,如此形同中宫了,并不薄待她呀?”
太后听了这话,深深地体味到纯元在贰心中的职位有多么无可对比,忽地计上心来,反问道:“天子,哀家来问你,纯元在临死前伏在你膝上说过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