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灵机一动,“实在……我也不是不能说,但你得帮我解答一个谜题,我就奉告你。”
“对对对,云裳这么聪明仁慈,怎会有事?午膳是不是快送来了?别饿着皇后娘娘。”
云裳很想封住他的嘴。
皇后怒了,顿时翻了脸,“本宫不知云裳是否死路一条,却能让你死路一条!”满口的生存亡死,成何体统?!
皇后收敛了骇怪,对玄知减退几分好感。此次祭天大典,陛下已经让他师徒二人卖力,何必再诽谤云裳?
曹贵妃很有眼色,皇后不过眉头微皱一下,她便晓得玄知刚才说错话了。
“本宫当然信,本宫最疼的就是你,看不得你受半点儿苦病煎熬,当你如亲闺女。”
她赶紧看向玄知,“还不给娘娘与七王妃请罪?你连脉都未诊过,就信口胡说,本宫都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皇后沉了沉,又问起诛仙草,“一会儿说半进朽木,一会儿又死路一条,到底如何回事?你明天必须给本宫讲明白。”
云裳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可包管诛仙草拯救不破天道。但你不是我的门徒,我没事理教你。”
若真是亲闺女,岂会容外人抢了她的差事,还容顾行俨有侧室?
玄知低眸,有几分轻视,“想来又是诡秘破道之术,七王妃就不怕再遭天谴吗?”
云裳淡道,“你能晓得诛仙草,看来不止对医道体味,对毒也很有研讨。我想晓得的是:有甚么药毒能够在皮肤上绘制图案,不是刺字的那种,而是与皮肤合二为一,近似胎记。”
“我自生下来就被说难养,这不还好端端的在您面前吃茶谈天么?您就别担忧了。”
玄知一时也没了说辞。
皇后让侍女搬了椅子到身边,“玄知对药针格外精通,还治好了丞相夫人的病,本宫还想让王公公带他去给你瞧身子,你反倒先来了。”
“何况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我治病的体例,玄知羽士不见得懂,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有事的。”
云裳此时已经穿过池中拱桥,笑着为皇后与曹贵妃行了礼,“本日闲暇,来为母后和诸位娘娘存候,得知冲虚道长的高徒在此讲经,便厚着脸皮前来偷学了。”
云裳顺手抛了三枚铜钱儿,笑着道:“七王府在那边,你一问便知,我在府中等待二位台端光临了。”
“……”
“伤得是我本身,与外人无关。”
世人惊诧,这是甚么话?
皇后和曹贵妃也讶异的看着她。
她们虽知云裳救顾行俨耗损道法,亏空衰弱,但“进朽木”是不是夸大其词啦?
云裳虽性子孤冷倨傲,但对顾行俨是一心一意。单这一点,皇后便对她非常对劲。
“你们在说甚么?你们熟谙?”皇后听得胡涂,并且很不耐烦。
这玄知便是她遇刺时,脱手相救的年青羽士。云裳认出他时,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了。
换小我听她安抚皇后的话,还能不晓得把嘴闭上别叫真?她真想挖开玄知的脑筋看看,到底缺了几根弦儿。
她自夸各色另类,没想到玄知更胜一筹。
“同是救人道命,何必分大道诡道?”
玄知满脸当真,在等着她答复。
“当时说出救错了人,鄙人也有悔怨,救人乃是鄙人的本分,听任不管也有违道义。”
玄知不凶不坏也不是蠢,他是活脱脱的缺心眼儿。
“那请王妃奉告鄙人,你愿舍性命救七殿下,这一次又是何人舍命,来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