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奎几息之间,就做了弃取,“去祠堂。”只能委曲妧妧了。
回到榴实院的孙桢娘,让丫环把她的奶娘平氏叫进了房。平氏进屋,给孙桢娘屈膝施礼,“少奶奶,找老奴,但是有甚么事?”
“还好,我能对付。”孙桢娘报喜不报忧,只说徐老夫人、沈妧妧待她好,没让她去立端方,三个妯娌也不是那种刻薄刻薄的人。
沈妧妧看了他一眼,道:“这一结婚,就懂事了,晓得贡献母亲了。”
后妻虽是妻,可在原配面前仍要执妾礼,所生后代,一样要认原配为母,这就是身为后妻的本份。沈丹遐翘了翘唇角,这是老夫人对沈妧妧重掌中馈不满,用心在她亲子媳面前,扫她的脸面,这是要奉告她,这个徐家还不是她沈妧妧说了算。看来王氏先前的那番话,也是老夫人授意的。
“这事,大表嫂打发个婆子奉告我一声便能够了,何必顶风冒雪的亲身来一趟。”沈丹遐也正忧愁,天寒路滑,怕出事,可仁义伯府是她外祖家,陶深结婚,她若不露面,不是太好呀,没想到外祖母和舅母会这么谅解。
徐朝听话地退出了漪岚院,但并没有回榴实院,而是去了前面他的书房,阿谁服侍他笔墨的美丽丫头,还没摸上手呢,被那丑妇恶心了一回,明天必然要睡那丫头,解倒霉。
徐奎看着冷着脸的母亲和难掩喜色的老婆,头模糊作痛,本朝以孝治天下,母亲守寡带大他,他本日若敢不听母言,以母亲刚烈的性子,立时就会带人去御史台,告他不孝;武官重功劳,文官重名节,如有个不孝的名声,皇上只怕会顿时革他的职,永不任命。
“同意了。”操琴道。
徐朝和孙桢娘用过归宁宴,略歇息了一会,就返回徐家。
徐朝和孙桢娘跪在蒲团上,微微侧身接过丫环端来的茶,高高的举过甚顶,对徐老夫人道:“祖母,请喝茶。”
榴实院得名于石榴多子,喻意极好,沈妧妧恨不能孙桢娘洞房之夜就怀上孩子,从速生出嫡子来;可徐朝不想和孙桢娘睡,送沈妧妧进到漪岚院,抱怨道:“娘,您如何给我找了个这么丑的媳妇?兄弟几个,就我的媳妇最丑,我都没脸带她出门去应酬。”
徐老夫人端坐在轮椅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装受伤,还伤得不能挪动,只能在昌平县静养,现在也只能演戏演全套,还得在轮椅上坐上十来天。沈妧妧也断了腿,不过她的伤势已病愈,这会子穿戴一袭玫红色绣葫芦双福的对襟褙子,满脸笑容地坐在徐奎身边。
“谨听婆婆叮咛。”孙桢娘接过匣子,转交给贴身婢女,然后奉上开箱礼。
沈妧妧愤怒地瞪了王氏一眼,又瞪了沈丹遐一眼,沈丹遐无辜地撇了撇嘴,她没想过迁怒孙桢娘。沈妧妧却认定这事是沈丹遐主谋,沉声道:“弟弟,弟妹年纪轻不懂事,你们这些做嫂子的,该漂亮些。”
“少奶奶放心,老奴保管帮你探听得一清二楚。”平氏施礼自去。
第二天,孙桢娘就被徐老夫人请去了圃院。一个时候后,正半眯着眼,靠在软枕上,听徐朗读书的沈丹遐,从操琴口中得知一个动静,“老太太让太太把中馈交出来给四奶奶管。”
“想当初三弟妹进门时,是辰时一刻过来敬茶,我和大嫂是辰时三刻来敬茶,太太还嫌晚了,未曾想四弟四弟妹来得更晚,现在都快到辰时末端,才姗姗来迟,太太不知等得有多心焦呢。”王氏似笑非笑隧道。